其實最重要的一點,所謂的金融侵入戰略,秦末並未說明,那是後世的觀念,若說了,隻怕蕭策會當她妖人也不定,隻是這意思也表達的差不多了,蕭策自非愚人,如此點撥,怎會想不明白?
果然,蕭策的整張臉都亮了:“末兒,我怎麼就沒有想到?你是怎麼想到這樣的一勞永逸的好法子的?”
“自從得知父皇賜你這幽雲數州的封地時,我便開始想了,北關穩定,並不需慮,你也不再需要軍功來為自己再加籌碼,相反若能好好經營北疆,有了可供天下人側目的政績,以證明你有足夠的能力治理好一個國家,這些,對你才是更重要的。我雖知你文韜武略,天下少有,可作為你的王妃,總也不能太過無能,想能為你分擔些總不會錯。軍政諸事,自有你自己操心,隻是民務經濟,本就繁瑣,你未必會有耐心,因此這一路來,對於北疆的日後,我也作了些計劃,隻是因不知道是否可行,才未曾與你說明。前些日到了涼州,從農懷還有阿悅那裏對北疆如今的情形做了些了解,心中才略有了些底。”
“末兒……”蕭策沒有想到,她在京都時,已經在謀劃這些,那時她待他何其冷然?這幾年,他一直以為秦末恨她怨他,卻沒想到,在此之外,她竟依舊如從前一般,事事為他籌謀。
對於蕭帝以賜藩的表麵風光,把他踢出大蕭政權的中心,他不是不覺得心冷的,可這一刻,竟覺得那是蕭帝生平,對他做的最好不過的一件事情。
秦末一心都在正事兒上,徒然之間被他如此柔情成千的一喚,也一愣,還沒反應過來,蕭策的雙唇,已覆在她的唇上。起先還是輕輕的試探,帶著小心和憐惜,不過片刻,舌尖已舔天秦末的唇齒,淺嚐她柔軟的唇齒間特有的清甜,開始肆意掠奪。
四周繚繞的,全是他的氣息,就象墜入雲霧之中,綿軟無力,卻又覺得心中有一種東西在尖嘯,渴望得到更多,秦末忍不住嚶嚀出聲,寂靜的春光中,這一聲入了自己的耳,陌生的讓她自己都覺得驚懼。
而附在她身上的男人,似被這一聲輕呤喚起了身體深處更深的欲望,卻又有殘存的一點理智,一手撐在床沿,一手已探入她錦被之下,撫上她的腰肢,掌心的溫熱,有如冬日中的暖爐,讓人如此慰貼,隻是那隻手,卻顧忌著胸口處的傷,再不向上半分。
“阿策……”
低徊的聲音,帶著幸福歎息,蕭策心中又一是蕩,卻又怕傷著她,微微抬起自己的身體,帶著無限的依念,離開那讓他渴望了三年終得淺嚐的唇,側了臉,貼在她的臉頰,輕輕蹭著,平息自己的呼吸與幾乎要跳出胸腔的心。
秦末亦是不敢再動。在渴望他的溫暖與抵抗之間糾結掙紮著。
她知道,他和她之間,依舊橫著一道跨不過去的檻。盡管在知道他並沒有背叛她之後,心中累積的失望已經釋然。可隻要崔青爭在那裏,她就不敢再如從前一般,把自己全部交付,一次的失望尚且讓她心神俱傷,徜若再有一次呢?
她再不是從前對感情天真渴盼的自己,在蕭策的心目中,如畫江山,隻怕比她重要的多吧。若有一日,蕭策必須在那九五至尊的王位與她之間做出選擇,他又會如何選?
答案自是不言而喻。
既如此,經曆過一次,這一回,她要好好守住自己的心。
“阿策,我們好好說會兒話,可好?”
蕭策雖極不舍得這往日隻能出現在夢中的靜謐美好,不舍得離開她的身體分毫,可到了她軟軟的話,默了片刻,這才不舍的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