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揣著一腔壓抑的心情從齊秦的小區出來,已經是下午五點鍾了。
抬頭看了一眼隨著天色而變得黑壓壓的霧霾,心中一陣悵然。偌大的石家莊,容得下漫天的霧霾,難道卻容不下一個小小的我嗎?
回到二環,一個人縮在被子裏,沒有開暖風,沒心情吃東西,我一直躺在那裏,真想就這麼睡死算了。以前我總以為被人拋棄是最痛苦的事情,可現在卻覺得我拋棄了別人也是那麼難受,那種根深蒂固的罪惡感,是不管自己怎麼努力都洗刷不掉的!
我用被子將自己整個人都包裹住,可僅僅這樣,最冷的天氣裏如此一點效果都沒有。隻是我不想爬起來,也許也許結果我並不是餓死的,而是凍死的。隻是現在還沒死……
手機嗡的響起來,黑暗中我摸索了半天才找到了發光的地方,看都不看是誰的來電就直接將手機放在耳邊,半晌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接。接通了之後聽到姚倩茜暴跳如雷的聲音,對著我一陣大呼小叫。
“文雅雅,我真特麼就不想說你!大過年的,你不好好在家呆著,不去跟齊秦約會,你去照顧羅頌!你特麼忘了他是賤·人了!你當初怎麼說的!你的骨氣呢!”
這樣熟悉的咒罵聲讓我很是懷念,可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邪惡心裏在作祟,就是不想自己一個人難受,所以我對著手機講了一句:“你喜歡齊秦對吧?”
接連不斷的咒罵上戛然而止,我又聰明了一次,嘴角一陣冷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把手機掛斷的。我想不明白自己這是一種什麼心情,也不知道我對齊秦的複雜感情裏有沒有包含著一種叫做喜歡的情緒,可我覺得姚倩茜她背叛我了,這滋味兒不好受!
又蒙著腦袋蒙了一會兒,跟著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折騰起來。我拿過自己的手機來,翻到了某梵的號碼,給他撥了過去。
然後在第二天裏,我沒有去公司上班,我回到自己家中,拎了自己的筆記本,買了一張去廣州的火車票,臥鋪,廢了我393大洋,我就躺在了去廣州的火車上。
還好,某梵半年前的承諾還可以兌現;
還好,不再石家莊生活我還有個別的地方可以去,
還好,還好……
老爸對我去廣州這件事反應很大,一臉嚴肅的在一天中跟我吵了三次,可是女大不中留這個道理他還是深刻體會了一把。雖然我很怕他,可是骨氣有時候該有的時候真的是那麼硬,就好像五年前五三千裏外的江西讀大學,就好像現在去四千裏外的廣州工作。
隻是我沒告訴他,我隻去兩年,等那件事情一過我就回來。可我跟他們的交流卻太少,有很多事情藏在心底卻永遠都不能被他們知曉,就好像這件事,也好像我最愛的人是他跟老媽。
老媽對此表現尤為平靜,隻是她從來不是演技派,欲言又止的眼神早已將一切泄漏。
還是那句,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