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若被他說得臉紅耳赤,她還以為某人精力旺盛,心裏早就做好了放棄抵抗的準備。哪知他扯開她領口,啃了她鎖骨一把,疼得她大叫起來,然後就跳開,做出一副如無其事一樣。她被他的氣息擾得心神淩亂,哪知他卻是這般惡作劇,如今再被戳中心思,自然沒給他好臉色。
殷時無奈,隻好走過來,將她抱住。雖然清若一樣是掙紮,可終究沒能掙開他的懷抱。將下巴抵著她的腦袋,細聲道:“每日歸家總能看到你在院子裏等我,忽然見你不在,又如此晚歸,你可知我心裏多擔心。差人去催,卻次次都不見人回,我生怕這年關人多,萬一誰衝撞了你,或者被歹人擄去,我要上哪才能尋著你。你一回來卻還這麼漫不經心,你讓我如何不生氣。”
聽著男人溫潤的嗓音在耳邊私語,背後是他寬厚的胸膛,心中的怨氣不覺消失大半,但仍心有不甘,“我也不是有心,幹娘非得拉著我說話,我能有什麼辦法。”
“幹娘?你上哪來的幹娘?”殷時被她的話給說懵了。
清若這才想起,兩人隻顧著玩鬧,把正事給忘了,抬起手腕,一對極通透的翡翠縷嵌金絲玉鐲。殷時是個識貨的人,一看玉鐲,眼睛不由得大亮,清若不由得得意起來。“你之前不是嚷著讓我去認王妃做幹娘嘛,這回認上了,幹娘就送了我這對玉鐲。”還說這不過是個見麵禮,既然認做幹女兒,自然會有其他禮儀形式要走,還有其他禮物,等過了年,算個日子正式上門跪拜。
殷時卻困惑了,明明之前清若鬧著不肯去,她可說了最厭煩跟王族貴人打交道,規矩大得很,怎麼現在倒轉了風向。
清若從他懷裏起身,將玉鐲褪出來,仔細收藏起來,“今日可算是大收獲了,認了個便宜幹娘不說,你猜還發現了什麼事?”殷時想都不想直接搖頭,清若不由得扁嘴白了他一眼,“原本王妃邀我過去是想請我做紅娘,她看上大表叔的宣哥兒了,本想等新年叔公回來的時候,讓我提一提這事,我告知叔公守孝的事,她才將話題轉到認親的事來。”
讓清若萬沒想到的是,王妃竟然看上了左念慈的長孫。據說是去年年初時遇到過一回,後來,王妃帶著郡主回京城娘家,在路上又遇上了。幾次搭話以後,愈發覺得這個年輕人不錯,說起明年秋闈頭頭是道,想來是胸有成竹,將來考取個功名也不算難事。王妃生怕秋闈又不知前程名次,又怕等到春闈人家另選高枝。聽聞清若跟左念慈的關係,所以想來旁敲側擊一下,看看能不能搭上線。
話說三王爺雖為當今聖上的皇叔,但因王爺生母出生卑賤,但與先帝關係又不親,所以娶親封王後就來到蓮城落腳。如今世子被皇帝調回京畿,王妃疑心認為這是王府翻身的好機會,然而郡主適齡,王妃不忍心將女兒落在蓮城,可京裏的人又不相熟。
正好遇見了左宣,不但與郡主年紀相當,滿腹經綸,一表人才,一看便是可提拔的人才。再加之,左家在川北何等富裕,而殷家在蓮城也可圈可點,有這樣的姻親,不管是對郡主本人還是對世子,都是既有利的親家。
所以王妃才一再地容許秦氏出入王府,哪知秦氏卻以為王妃是有許嫁之意。
“三郎是被太太誤導了,如今撲了個空。”而在得知殷家的情況後,王妃也在猶豫,摸不準應該投注在殷時還是秦氏身上。“算起來,這場交易,就我一個人是白撿了便宜。”
殷時聽了清若的闡述,沉吟片刻,“那也未必,王妃也不是傻子。想來,不久以後王府是要遷回京城,到時你也不過是得了空名頭,沒得宮裏認可,跟王府庶女們有什麼區別。”
清若可不樂意,“能一樣嗎?我又不進宮,宮裏認不認可與我何幹。但在蓮城裏,多個名頭,你這個王府的幹女婿不也臉上有光!”醉翁之意在不在酒都無所謂,反正這酒能翻身漲價才是重要的。“我知道,王妃不過是想借我的口跟叔公他們攀上關係,反正我也就是遞個話,叔公怎麼想那是叔公的事,指不定人家也同意這親事呢。”
殷時見清若的興致勃勃,沒打算潑她冷水,“你自己看著辦吧,不過你這麼一攪合,太太得恨死你。”想起秦氏怒不可言的樣子,殷時忽然覺得無比愉快。
清若看他笑臉,知他心思,“其實三郎的事,我另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