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川,位於焚天陸之南。此地,是焚天陸最為炎熱的地方。強橫無比的熱量,幾乎會讓任何靠近的普通生物灰飛煙滅。修真者之中,若無特別的防護手段或者特別高深的修為,也是不敢擅自闖入的。而且,天然而成的風火陣,更非好像與的。
陳平帶著童心距離此地很遠,便已經感受到了比其他地方更為炙熱的溫度,還有呼嘯的風聲。遠遠望去,但見天空都是火紅色的。滿目之中,除了岩漿和火紅色的火山以外,再無其他。
放眼望去,猶如紅色的海洋,和點綴其上的或高或低的山峰。
呼嘯而過的夾帶著岩漿的旋風,就是風火陣了。
無邊無際的岩漿,數之不盡的風火旋風。
“前輩,龍川就在眼前了。不要瞬移了。”童心似乎有些緊張。
陳平收住紫金鳳凰,遠遠的看著那些看起來稍微一碰,就能讓人化為飛灰的旋風,眉頭擰了起來。“這些旋風,似乎不比烽火焚天差多少啊。”看向童心,問道:“你對此地了解多少?”
童心道:“我也是道聽途說。此地在很多年前,就是這樣炎熱。焚天陸之所以炎熱無比,據說跟這龍川也有著莫大的關係。龍川之所以叫龍川,據說是因為有人見到過此處岩漿之中,有條火紅巨龍。巨龍殘暴無比,但凡靠近此地者,都會被其誅殺。”
陳平望著這紅色的海洋,眉頭越擰越緊。他在想,自己此時金丹修為,在這裏都難以承受,掌門當時不過靈寂後期,如何能夠進入此地?
“此地有死亡之花,數萬年來,也有不少人會來此采取。”童心又道。說著,就擦了一下臉頰。被蒸烤的難受,他幾乎感覺自己的皮膚都要被烤焦了。
陳平呼出一口氣,似乎是自言自語,也像是對童心說話,道:“掌門他們不會來這裏的。”陳平相信卓雲不會騙自己,可現如今,似乎唯一的線索也斷了。他確信,這裏的酷熱,絕對不是石岩或者掌門清誠子能夠承受的。
到底該去哪裏尋找他們呢?
陳平有些悵然若失。
忽然,陳平眉頭一擰,不用回頭,也已經知道有人飛了過來。不過對方顯然沒有刻意隱藏行跡,陳平也就沒有回頭觀看。
背後,有人說話:“修行之路,本就是孤獨的。同門、兄弟、父母、戀人……沒有人能相伴你終身。”
童心回過身來,看著來人,躬身行了一禮,“原來是紅綃門的淩紅長老。”
來人正是淩紅。
淩紅意味深長的看了童心一眼,又看向陳平的後腦勺,“陳平前輩,晚輩淩紅,此番有禮了。”
陳平微微一笑,說道:“淩紅長老,既然知道我不是什麼前輩,又何必這般假惺惺呢?”淩紅剛才那番似是套近乎的話,無疑也泄露了淩紅不認為陳平是個“前輩”的觀點。
淩紅笑了,“前輩說笑了。修真界中,能者為前。前輩修為遠在我之上,自當是我的前輩。”
陳平這才回頭,瞄了一眼淩紅的胸部,道:“原來是元嬰期的高手。”
“呃,我還未渡劫,尚在辟穀期。”
“……”陳平有些尷尬。他覺得以胸部大小來分辨修為實在有些扯淡。因為辟穀期和元嬰期的胸部大小,差距也不大,看走眼,也實在是難免。
自嘲的笑了一聲,陳平又道:“不知你來此……”
淩紅臉色微微一紅,說道:“實不相瞞,晚輩想跟前輩……借點……那個。”歎一口氣,又道:“晚輩境界低微,麵對人屠大劫,真的心有餘而力不足。苦苦修行至今,實在是不忍就此……就此失敗。想來還是難以窺破生死,貪心太大了。”
陳平一怔,笑了。淩紅這麼直接,倒讓他產生了些許好感。看著淩紅的眼睛,陳平又問:“為了所謂器魂就出賣肉體,確實,境界太低了。修行再久,也拜托了不了貪念啊。”
淩紅隻是慚愧的一笑,說道:“人總是這樣的。敢問前輩,當你到了臨仙之境,必須被人侮辱一番,才能順利度過仙劫,達至飛升,你會怎麼選擇?辛苦修行,隻為飛升。僅一步之遙,你會因為所謂‘屈辱’或者‘侮辱’而放棄嗎?”
陳平又是一怔,仰頭大笑起來。心中暗想:這真好比上帝對一個男人說“讓我爆你菊花,我就讓你做上帝”。
淩紅又道,“此地炎熱異常,實在不是說話之地。而且那巨龍雖然隻是傳說中的,可也難保會否突然出現。前輩若是不介意,我倒是知道附近一處所在,可稍事休息。”
陳平點了點頭。與童心在淩紅帶領下圍著龍川岩漿飛行良久,到了一處大山背麵。山背處,有個山洞。此地雖然不算清涼,倒也比那岩漿附近好受許多。
進的山洞,下了紫金鳳凰,陳平才意識到自己至今還赤身裸體。正有些尷尬,卻見淩紅熟視無睹的在山洞內坐下,看著陳平做了個請的手勢,好像根本不在乎陳平是否穿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