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家,這是個誰也惹不起的主。在政治上商業上都有很大的權勢,他們可以跌覆這個城市的所有商業和政治。是在這個城市甚至整個這一方都是可以呼風喚雨的。隻是一向都是處事小心瑾慎的冷家,什麼時候出事到有人進了交警局?雖然百思不得其解,但還是小心行得萬年船,還是過來查看一下的好。再說總也不可能明著這麼袒護著冷家,也得給廣大人民群眾一個交待不是?所以隻好委屈一下冷二少在這裏過一個晚上,如果二十四小時內還沒有人上訴的話就可以放人了。
如果得罪了他們,大概是這輩子都別想要翻身了。局長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想道。
醫院裏,急救室。
紅燈亮著,手術台上的醫生正在緊張地動著手術。
頭部因為撞到地上,受到撞擊,腿和胳膊擦傷得厲害,拖出幾條長長的血口,需要縫合。
不知道過了了多久,醫生終於把那名女孩推了出來。
江溱開著車子在跑道上快速奔馳著,他心裏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慌。雖然誰都想著不可能是她,可是紫依失蹤,冷辰也沒有消息,這兩個人,倒底在搞什麼?如果,如果真是他們中的一個……那,他真的不敢想下去。
阿辰,你決對不能出事,如果你出事了,紫依要怎麼辦?是不是?紫依,你在哪啊?詩詩在心裏默念道。
飛陽閉上眼,心裏一陣空落落的。這幾天,麵對著紫依,他感覺到自己找到了多年前的那種寧靜感。雖然明知道她不可能喜歡自己,可是,隻要能讓她守護在她的身邊,也是好的啊!
突然,詩詩的電話想了起來,嚇得三個人都一大跳,詩詩是差點把手袋甩出手,江溱是全身一震,飛陽是馬上睜開眼睛。
看到來電顯示:梅若。
平了平氣,安穩了一下心神,詩詩咬唇接通了電話。
“喂。”
“詩詩,你快過來,紫依……紫依發生車禍……正在祈新醫院。”電話另一頭傳來梅若帶著些許慌亂的聲音。
“什麼?”最後一絲希望消失,手機從手上掉了下來,詩詩抬起眼睛看向飛陽:“紫依發生車禍,在祈新醫院!”
車子驀地一震,差點撞上電線杆。可車內三人並沒有什麼特別表情,他們的心,已經圍繞在了紫依車禍的事情上了。
飛陽的臉一霎那變得蒼白,他感覺到心裏有一種揪心的痛,那種痛就像他失去父親的時候一樣,就像那年,看著小小的那個女孩,在高燒下昏迷不醒,而他卻一點辦法也沒有的時候一樣。
江溱抿了抿唇,臉上那個一慣有的溫文爾雅的微笑不見了,他懾住心神把車子拐上一條小路往醫院急馳而去。
江溱他們三人趕到醫院之後,就心急如焚地打聽到剛才發生車禍送來的人的病房,然後就就看到了紫依,正蒼白著臉躺在床上。
梅若正坐在紫依病房裏發呆,看到過來的詩詩一行,忙亂地站起來道:“你們來了。”她心裏現在亂得很,不知道要用什麼來形容,剛才醫生的話又在她的耳邊響起:“病人由於頭部受到重擊,導致有淤血積壓在腦袋裏,暫時沒法消除。因為已經動過腦部手術,我們也已想辦法把淤血取了出來,但是情況並不太樂觀。再加上她窒息時間過長,腦部缺氧嚴重,所以短期內不能再動。什麼時候能夠醒來,要看她的造化了。”
如果,如果她永遠不醒來,那冷辰會不會被判刑?會不會要坐牢?可是,如果她醒來,冷辰永遠都不會多看自己一眼啊。她心裏矛盾得厲害,不知道應該要她醒來好,還是不醒來的好。
詩詩一步跨上前,看到躺床上的人,叫道:“紫依!”然而,紫依不可能醒過來回應她。
飛陽沉聲叫道:“紫依……”聲音暗啞,帶著無盡的擔心。他再也忍不住地一個劍步跨到她的床前,用雙眼死死盯著她。他感覺到心被人揪得生痛,但卻找不到解決的辦法,隻能看著她,深深地看著她。
她的呼吸好輕,輕到似乎並沒有在呼吸,她的臉色好白,白得和床單一樣,毫無生氣。
江溱把到嘴的話硬是縮了回去,其實,他也想能夠像他一樣這麼毫無顧忌地去叫喚她,可是,冷辰……他是他的好朋友,不能去跨這道坎。
想起冷辰,他這才想起來紫依在醫院,應該讓他知道。可是,那輛車,是不是他的?是不是他也發生了事情,他心裏亂猜著,突然而至的狀況讓他的頭有點混亂。走到外麵,掏出手機想打電話,看了看周圍,又把手機放下,雙眼向四處張望,看到有個女孩正站在走道的邊上發呆。他想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聲音溫柔地對著女孩說道:“不好意思打擾一下,請問你有沒有IC卡?”
女孩受驚抬起頭來看向江溱,看江溱一臉笑容也不像是有惡意的人,而且他的笑容,讓人不忍拒絕,於是點了點頭,默默地從口袋中掏出一張卡來。
江溱謝過後找到醫院的卡式機撥打冷辰的電話,連打幾個都是:“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他按那幾個數字都要按得手軟,瞪著電話機子發愣,一時也不知道要怎麼辦。想了想把卡還給那個女孩。女孩低著頭伸手接過去也沒有說什麼,看樣子情緒不太好。江溱再次道謝,女孩隻點了點頭。
“你什麼事不開心嗎?”終於還是忍不住,江溱想著人家都願意借你卡打電話,那關心一下別人也是應該的。
女孩再次抬起頭,江溱清楚地看到女孩臉上的淚痕。他一時不知道要說什麼好,隻好安慰地道:“是不是親人生病了。”
女孩又點了點頭。
“那,有什麼須要我幫忙的嗎?”
女孩搖了搖頭,眼睛無神地看著外邊。
江溱看了看紫依的病房門口,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名片來遞給她說道:“有什麼困難可以來找我。”然後就匆匆地走了過去。
女孩拿著名片呆呆地看著他消失的方向,再看了看上麵的名字,愣住了。他是冷氏集團的人?那個神秘的家族?她把玩著那張名片,心裏想著的卻是母親的病,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好。
江溱踏進去,正好看到飛陽正和梅若爭著什麼,梅若的臉罩著寒霜。詩詩在一旁看著倆人在那裏撥劍經弩張地對視著。
看到走進來的江溱,詩詩走過去扯了扯他的衣褲,悄聲說道:“飛陽在問紫依是怎麼受傷的,可是那個梅若不說,她明明應該知道的,她為什麼不說?”
“她怎麼說的?”江溱問。
“她說她去的時候就看到紫依暈倒在馬路上,然後就送醫院來了。”
“哦。我去找醫生問問情況吧。”
“嗯。”
“不要去,我告訴你們吧。”梅若突然說道。
江溱,詩詩,飛陽都注視著她。
“紫依,她有可能,永遠也醒不過來了。”梅若輕聲說道。
“什麼?”三聲異口同聲,是不可置信,是驚訝,是傷心,是震驚,也是心痛。
詩詩一把揪她的衣服:“不可能的,怎麼可能,她那麼漂亮可人,怎麼可能不能醒來?你騙我,你騙我。”她失控地大叫,不可能的,早上還好好的要去學校,為什麼一到晚上,就得知她有可能記過也醒不過來了?
江溱的手握成拳狀,眼睛裏有一種沉痛一點一點溢了出來。
飛陽撲到紫依床前,對著床叫喊:“紫依,你會醒過來的,對不對?你醒來,隻要你醒來,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好不好?就算是要我離開,我也願意。隻要你醒來……”
“喂,你們吵什麼?這樣對病人很不好。”一名穿白大卦的醫生在房門口嗬斥道。
飛陽轉身,麵對著醫生,他又恢複了那一臉的淡漠。
“病人由於頭部受到重擊,導致有淤血積壓在腦袋裏,暫時沒法消除。我們也已想辦法把淤血取了出來,再加上她窒息時間過長,腦部缺氧嚴重,你們這樣吵就能把她吵醒來嗎?如果這樣吵能把她吵醒來,那還要我們醫生做什麼?”
“那你告訴我們,應該怎麼做?”江溱開口說道。
“她現在意識是模糊的,而且她的情況與一般的植物人情況不一樣,因為她似乎有過哮喘病,一旦缺氧就比別人更容易窒息,所以你們要小心地看著,不要讓她呼吸不暢。讓空氣流通。”醫生說完就走了。
詩詩掏出手機來,想給她的表姐打電話,可一掏出來才發覺自己根本就沒有她家裏人的電話號碼。
飛陽自從叫了那一聲之後,就再沒說過第二句話,他的表情,是詩詩從沒有看到過的。那種凝視著紫依的表情,似乎他早已認識她很多年了。
梅若一直都沒有說出來撞紫依的人是冷辰,因為她不知道說出來,會是什麼樣的結果,另一邊,她心裏又擔心著冷辰,剛才打電話叫景明他們去看看冷辰的,不知道他們那邊怎麼樣了。她更正敢說是自己推了紫依一把,她才會撞上車的,那們自己就成為了凶手了,不是嗎?詩詩看她臉色蒼白,對她說道:“你去休息一下吧,這裏我們來照顧就行了。”
梅若巴不得馬上走,她感覺在這兒的自己是如坐針氈,於是站起來說道:“那我先走了,這裏你們來照顧一下啊。”
“嗯。”詩詩點頭。
梅若走了出去,深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