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藏身青樓
子敏聞聲愧疚，眸子轉向獨月樓下的段瑞，就在段瑞飲著烈酒之時，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隻見段瑞原本張狂的麵容慢慢扭曲，整個人蜷縮在大街上，手中的酒壺被他撇在一側。
“王爺……您怎麼了？”身側的隨從驚訝開口，卻不知是何症狀。
“疼……好疼……呃……救命……啊……”就在隨從們手足無措的時候，段瑞忽然雙手緊揪著衣領，雙目充血，神情糾結，整張臉扭曲的不成樣子。
“王爺……來人！快叫郎中！”隨從驚慌失措，正欲將段瑞抬起來，隻是為時已晚，此時的段瑞七竅流血，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那雙眼不偏不倚的正盯向段沐嫣所在的位置。
“王爺！您怎麼樣？”隨從們心中大駭，以景王對王爺的疼愛，如果王爺死了，他們無疑是要陪葬啊。
“啊……”伴著最後一聲厲吼，段瑞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在大街上，雙眼的血跡慢慢流淌，讓人毛骨悚然。周圍隨從見此，相互給了眼色後便以最快的速度四下竄去，他們誰都不會傻到帶著一個死了的瑞王回景王府。剛剛還囂張跋扈，仗勢欺人的段瑞，不過片刻，便已以一具死屍。
子敏雙眸瞠大，不可思議的看著剛剛發生的一切，繼而轉眸看向段沐嫣。
“我說過，答應你的事一定會做到，現在我做到了……飯菜已經上齊了，我們要不要慶祝一下？”段沐嫣輕笑著開口，玉手端起酒杯伸向子敏。子敏一時怔在一處，卻見瑤兒推了一下子敏。
“呃……王妃……子敏感激王妃再造之恩，從此以後，子敏願為王妃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子敏本是性情中人，如今看到段瑞暴屍大街，積在心底多年的怨氣一朝散，於是起身端起酒杯，將段沐嫣為其斟的酒一飲而盡，以表心跡。
“瑤兒也想敬王妃一杯，如果不是王妃將瑤兒買下，瑤兒當真是前途未卜，瑤兒謝王妃……”盡管瑤兒不善飲酒，卻也毫不猶豫的將酒喝盡腹內。子敏還好，瑤兒這杯酒下肚，頓時猛咳起來。
“咳咳……咳咳咳……”見瑤兒痛苦的表情，子敏登時夾菜給瑤兒。
“看你，不會喝還喝那麼急……”子敏輕拍著瑤兒，她們本就無依，如今能在一起，自是當彼此是親姐妹般照顧。
“子敏，瑤兒，今天把你們叫到這裏沐嫣是有話要對你們說。”段沐嫣擱下手中酒壺，肅然看向對麵的兩個女子。
子敏與瑤兒麵麵相覷，狐疑看向段沐嫣。
“王妃，您有什麼話盡管說，隻要瑤兒能做到的，定會竭盡全力。”瑤兒堅定道。
“王妃，您為子敏報了家仇，如果不是您，子敏的命都沒了，所以不管你讓子敏做什麼，子敏都不會眨下眼睛。”子敏信誓旦旦。
“和子敏一樣，我也有家仇未報，隻是我的仇人太過強大，你們跟著我就要時時刻刻做好死的準備，這條路很艱辛，一旦邁出去，便沒有回頭路可走，我段沐嫣不強人所難，如果你們現在離開，我絕不會阻攔，還會給你們一筆銀子，以後天天涯海角各不相幹，但如果你們選擇留下來，我要你們絕對的服從和忠誠。你們明白我的意思，現在可以選擇，門口就在那裏，這裏是銀票，保你們一生衣食無憂，可以選擇了。”卷曲的睫毛在眼瞼下投出一征剪影，段沐嫣靜靜的看著對麵的兩個女子，等待著她們的回應。
“王妃，我子敏雖不是什麼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但也知道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如今家仇得報，子敏在這世上了無牽掛，如果能為王妃而死，那是子敏的榮幸！子敏不會走，誓死追隨王妃！”子敏鏗鏘開口，眸光堅定。一側，瑤兒沒有說話，隻是拿過銀票。
“瑤兒！你……你要走？”子敏詫異看向瑤兒，再欲開口，卻被段沐嫣攔了下來。
“子敏，這是瑤兒的選擇，你不能幹涉！”段沐嫣的聲音依舊清澈，不管瑤兒有什麼樣的選擇，她都不會怪瑤兒，畢竟是自己的仇，她沒有理由要別人陪著自己一起死。
隻是就在段沐嫣語閉之後，瑤兒‘呲……’的一聲將銀票撕成碎片，扔向窗外。
“王妃，瑤兒從小就是孤兒，若非莊家收留，瑤兒怕早已以在青樓度日了，所以當日，不管小姐如何刻薄，瑤兒一直心存感激，在您用一千兩買下瑤兒的那一刻，瑤兒已經報答了莊家的養育之恩。從那一刻開始，瑤兒便將您視作一生的主人，隻要您不棄瑤兒，瑤兒此生不棄您！”瑤兒淡淡開口，聲音卻透著掩飾不住的堅貞。
淚，氤氳在眼眶，段沐嫣感受到了瑤兒和子敏的真心，這是她在皇宮和蕭王府所無法感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