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穿著隨意休閑的漂亮衣服在果園裏采摘出新鮮的果子,坐在涼亭裏吃著笑著,女子們大多數會去采摘一些鮮花來。
鳳曉坐著馬車來到皇宮的時候還帶著忐忑的心理,等到了果園之後就放下了心來,人們都忙著做自己的事情,根本就沒有人太過關注她。
就連龍冥也一個人坐在涼亭裏喝悶酒。
“鳳主子,我們坐到那裏呢?”今天跟著鳳曉來的隻有墨小一個侍女,別的侍女都被安排守在聖女殿裏。
聖女殿的侍女全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這個節日裏鳳曉就讓她們自己安排去處了,隻要不出聖女殿就好。
“恩......,白王妃那裏吧,”鳳曉看了看附近的亭子,最後決定在人不怎麼多的一處亭子裏。
好巧不巧的是,那個亭子裏隻有白王爺和白王妃兩個人,連一個在旁邊侍奉的人都沒有。
今天的白王妃還跟之前一樣穿著樸素無華的衣服,但是氣質還是那麼高貴典雅,在她身旁的白王爺穿著淡紫色的錦袍,臉蛋潔白如玉,倒像是女孩子一般。
“傾城,”鳳曉笑著走到了傾城對麵坐了下來。
“聖女安好。”白王妃左傾城看到鳳曉之後不慌不忙地在口頭上問候了一句。
一旁的白王爺好奇地看著自己的王妃和第一次見麵的聖女。
“這位就是白王爺吧?”鳳曉把視線放到了白王爺柳白身上。
柳白點了點頭。眼神裏看不出歡喜還是不歡喜。
“冥哥哥,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裏啊?”
不遠處的亭子裏,左傾濯調皮地坐在龍冥身旁,完全沒有意識到兩個人之間的身份差距。
這種場景對人們來說已經見怪不怪了。
鳳曉沒有參加過這種宮宴,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突然瞅到自己身後放著一把古琴,古琴上刻著一朵蓮花,她的性子一下子就被挑了起來。
“我來給你們彈琴聽吧。”
說完就走到了古琴旁邊坐了下來。
柳白和左傾城的視線都被她吸引了過去,兩個人好奇地看著鳳曉。
指尖輕輕拂過古琴,觸碰到的感覺很不錯,鳳曉擺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坐了下來。
“夕陽落,鍾聲響,琵琶聲瑟瑟。
古橋邊,小溪流,伊人舞翩翩。
世人都慕比翼鳥,有誰記得花無百日紅。
他日倚在別人懷,不知誰會悔,悔不當初。
初見時你是天上仙,日後我就是那水中草。
幕落,我早已放手。
他日若相見,你我皆是路人,可否?”
一曲斷情唱出了一段情。
人世間的感情難道都是喜新厭舊的嗎?不然又怎麼會有這麼多可悲可歎的感情。
“主子,這首歌叫什麼名字啊?”墨小的眼睛裏含著淚光,略帶鼻音問著。
鳳曉看到墨小的反應笑了起來,“這首曲子叫斷情,我也忘記在聽到的了,不知怎麼就想了起來。”說完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斷情,又有多少人能真的斷情呢。
有些話說得容易,做起來卻很難。
“你......,”柳白看著鳳曉,一時間忘記了語言。
“冥哥哥,你怎麼了?”另一個亭子裏,龍冥眼神複雜地看著鳳曉,也忘記了語言。
周圍的一切仿佛都靜了下來。
“難道是我唱的太難聽了嗎?”她很少唱歌,如果真的是因為唱的難聽被人嫌棄了,那她以後可不敢再人前唱歌了。
“不是,”恢複過來了白王爺忙說,隻是看鳳曉的眼神更複雜了。
龍冥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亭子前,蒼白又修長的手指扶著血紅色的柱子,仿佛一放手自己就會摔倒一般。
他的眼神迷茫又複雜,仿佛見到了稀世的珍寶,但好像又不怎麼確定的樣子。
龍冥和柳白此時臉上的表情有些相似的地方,但又有些不同,可以肯定的是,他們倆個眼中都有些失而複得的心情。
“你能不能再唱一首,我從來沒聽過這種曲子。”龍冥居然沒有用朕,跟在他身後的左傾濯可愛的臉上出現了疑惑的表情。看著鳳曉的眼神帶著探尋和仇視。
鳳曉沒有感覺到龍冥內心的想法,隻要確定自己唱的歌不難聽了,她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好,我想想啊。”
說完之後她稍微思考了一番,臉上就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曾經有首歌她很是喜歡,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聽的了。
“君說我愛如水,僅沾衣。
我道君情若冰,隻寒心。
如果有一天換了身份模樣,你是否能再次冰凍我的心。
如若有一天你我成陌路,我又能否尋你回我身邊。
天下的情,聚聚散散,分分合合。
我隻道,時光流水,感情流不盡。
他們再好,終歸不是你。
他們的好,我消受不起。
如此說。
想如此。
隻是口難開。
若不開口你就能明了,如此多好。
如此就好。”
“鳳......,”龍冥忍不住吟唱出聲。
因為聲音很小,隻有離他最近的柳白聽到了。
聽到這個字的柳白不敢置信地看著龍冥。
“你......,”龍冥也看到了柳白的表情,眼睛睜大了幾分。
兩個人相互之間都明白對方心裏想的事情,不用說就能明白。
“冥哥哥,你跟白王爺在打什麼啞謎啊?”看到不對勁的左傾濯抱著龍冥的胳膊問道。
剛觸到龍冥的胳膊,就被龍冥甩開了。
“冥哥哥......,”左傾濯不敢置信地看著從小到大最疼自己的冥哥哥。
意識到自己失態的龍冥第一秒看向了鳳曉,發現她沒有在意之後才看向左傾濯,然後又看了看自己剛剛被觸碰到的胳膊。
“濯兒,不要胡鬧了。”龍冥惱羞成怒道。
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以至於龍冥都不知道該怎麼處理自己的情緒。
跟他一樣不知道怎麼處理情緒的還有白王柳白。
“哼,我再也不要理你了。”左傾濯紅著眼眶氣呼呼地跑掉了。
如果是往常龍冥可能還會好心情地追上去哄哄,但是現在的他覺得完全沒有必要了。
“傾城,你妹妹怎麼了?要不要去看看?”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的鳳曉不解地看著左傾城。
左傾城得體地笑了笑。“聖女不用擔心,家妹年齡還小,在聖女麵前失禮的地方還請多多包涵。”
“哦,你還是去看看她吧。”鳳曉忙說。
左傾城跟柳白和龍冥等人行了一個禮之後離開去找左傾濯了。
看著她沉穩的腳步,鳳曉覺得丞相府的嫡女真的很不一般呢。長得好看,又懂禮貌。這樣的女子還真是難得。
“鳳主子,奴婢去端些茶水來。”有眼力勁的墨小看了看眼前的情形忙找了個理由離開。
涼亭裏隻剩下了鳳曉,柳白和龍冥三個人。
此時柳白和龍冥早就恢複了往常的神態。剛才失態的情況好像完全沒有出現一般。
“唱了兩個曲子還真的有點渴了呢。”說完故作輕鬆地從琴旁站了起來。找了個離他們倆人最遠的位置坐下。
此時涼亭裏縈繞著一股很奇怪的氛圍,說不清道不明。
“你......,”柳白欲言又止。
“我什麼?”鳳曉不解地看著柳白。
柳白白白的臉蛋上出現了可疑的紅暈,看起來像是害羞的小女孩一樣。
在他身旁的龍冥嘴角瞅了瞅,餘光一直在看著鳳曉。
“你不是朗巧詩吧。”龍冥確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