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後,還是喻媽媽實在忍不下去,大著嗓門把三個人吼出來吃晚飯。
飯桌上,喻勉一臉澎湃激昂,還沒從召喚師峽穀裏抽身,捏著筷子興奮道:“姐夫,剛剛那把韋魯斯真的厲害,我信你總決賽的時候不是瞎蒙的了!”
江禦景:“……”
喻嘉恩坐在主位,淡定道:“這就姐夫了,我為什麼會有個你這麼沒立場的兒子?”
喻勉毫不留情:“爸,你剛剛在中路快死了女婿女婿的叫的時候不是這麼的。”
喻言“噗”的一聲笑出來:“爸,我們還沒準備結婚呢。”
話音剛落,江禦景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
喻勉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
喻嘉恩不滿意了:“怎麼著啊?你準備對人家始亂終棄啊?”
江禦景點點頭,平淡道:“就很無情。”
喻嘉恩又不樂意了:“你這孩子敢我女兒無情?你想提前退休啊?”
江禦景:“……”
一頓飯吃的還算和諧,喻媽媽也沒多什麼,飯後兩人走,出門上車,江禦景唇角始終翹著。
喻言覺得好笑:“你為什麼這麼開心啊?”
江禦景發動車子,抿了下唇角,一副佯裝平靜的樣子:“阿姨剛剛讓我多吃點。”
“……”
然後你就偷偷開心了一晚上啊?你怎麼這麼好哄啊你。
時間還早,兩個人沒急著回去,想著男朋友明就要走了,幹脆出去逛了一圈。
外灘夜景很漂亮,喻言扯著江禦景的手,隨著步子一晃一晃的。
身側是舊上海的萬國建築,隔著黃浦江對麵陸家嘴璀璨燈火鋪滿漫流彩,巨大的LED屏幕變換,猶如煙花綻放。
姑娘一路一直在講話,江禦景安靜聽著,應兩聲,偶爾笑著吐槽她兩句,兩個人就這麼從外灘的一頭走到另一頭。
喻言突然停住腳步,轉過身來看著他,不話了。
江禦景也垂下眼來。
湧動人潮中,她脖頸高揚,手臂伸出,驀地勾上他脖子,唇瓣湊上去。
朦朧夜色中,如織人潮裏,她就這麼彷若無人般親他。
她動作來的太突然,江禦景愣了半秒才反應過來,托著她後腦垂下頭,和她接吻。
這是一個毫無任何欲念的吻,她纖細手臂勾著他脖頸,薄唇柔軟貼合舔舐,巧的舌尖從他唇珠嘴角滑進口腔,觸到男人口腔內軟肉,勾起對方回應。
旁邊有人吹口哨的聲音響起,喻言後退了一點點,稍微撤離,腳跟落地,勾著他脖子的手沒放,隻仰頭看著他:“洛杉磯一點都不好玩。”
江禦景眸色有點暗,微微垂著睫:“我不是去玩的。”
喻言仿佛沒聽見,繼續:“漂亮妹子也沒多少。”
這次,他聽懂了,隻挑了挑眉,沒再話了。
喻言鼓了下腮幫子:“而且身材太豐滿了,性格也太奔放,不適合你這種類型的。”
江禦景彎起唇角,問她:“我是什麼類型?”
她秒答:“你是除了我以外沒人能忍受得了的類型,隨便換了拿個妹子一個禮拜你就要被甩了。”
江禦景低垂著眉角笑出聲來,“哦”了一聲。
喻言皺起眉來:“你笑什麼呀?我在跟你很正經的事情呢。”
他點點頭:“行,你。”
她咬著嘴巴裏的軟肉:“你到那邊去要乖乖的,不許跟別的女生話,外國妹子再美胸再大也不準看,別給自己太大壓力,不準不睡覺,就算沒時間打電話發信息什麼的,每也都要想我。”
喻言念叨了一大堆,看著男人隻漸漸擴大弧度的唇角,手臂收回來,不滿地戳了戳他胸膛:“我們要分開一個多月了,我們在一起才幾個月,就要分開一個月了,你怎麼一點舍不得的表現都沒有呀?”
江禦景沒話。
黃浦江上遊船掛著彩燈,兩邊建築群光影斑駁,映在她臉上有明黃的奇異色調染上她毛絨絨的卷翹睫毛。
男人垂著眼睫,就那麼仔仔細細看著麵前的姑娘。
上身緩慢弓低,修長的手指下移,緩慢勾起她柔軟的手,指間捏著的東西,從她手指指尖開始,一寸一寸向指根推下去。
喻言垂下眼去看。
纖細的銀色戒指穿進她指間,上麵有一顆顆的鑽石在光線下折射溫暖光影。
他捏著她的手不肯放,指尖先是落在她手腕鏈子上掛著的那個巧的鎖上,而後修長手指一翻,十指相扣,和她緊緊交疊在一起,頭微揚,親上她飽滿光潔的額頭,
“好了的,贏了換成戒指。”
喻言突然鼻尖開始泛酸,視線有點朦,眼眶有潮意翻湧著上來。
她抽抽鼻子:“我還呢,你怎麼就想騙我和你領駕照了。”
江禦景低低笑了一聲,長臂伸出將她攬進懷裏,輕拍著她背,聲音低柔:“那不領,先把你雙重保險鎖住了,不然我不放心。”
江禦景本來以為,他的生命中不會出現這麼一個人,她的一舉一動全部深刻烙印在他腦海中,讓他從見到她的第一麵起就開始銘記,讓他舌尖繾綣著,想要吐出喜歡和愛這樣的字眼。
然後,她出現了。
何其有幸。
從最開始的印象裏,她毫不留情的行事作風和張揚跋扈一張臉,到後來,她軟糯著嗓子喊他名字,抱著他胳膊撒嬌。
這個此時此刻,站在他麵前,縮在他懷裏的姑娘。
是有著最明媚的笑容,和最溫暖的眼神的人。
是他想要擁入懷中盡全力嗬護,悉心照料一生的人。
是他的女孩,他的女朋友。
他的妻。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