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禦景聲音不高,在狹一條的的空間裏卻顯得格外低沉清楚。
喻言看著他眨眨眼,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這個人是在吃醋。
第一反應是新奇。
如果放在兩個月前,讓她知道江禦景吃起醋來原來是這個樣子的話,她一定會感覺非常驚慌驚恐驚嚇。
男人虛著眸光,唇角弧度沒有了,表情緊繃,睫毛烏壓壓地垂著,上麵仿佛寫滿了不高興。
有點像朋友。
喻言沒忍住笑。
江禦景眯起眼來,不爽:“你還挺高興?”
喻言杏眼笑的彎起,整個人美滋滋地點頭,專挑逆鱗迎難而上,故作驚奇地:“咦,我高興的特別明顯嗎?”
他磨著牙,一副火山噴發前的模樣。
喻言抬起那隻沾著點奶油的手,把指尖上的一點點奶油輕輕點在他鼻尖上,男人沒反應過來,挺直的鼻梁末端沾著一點白色,柔和了他整個人的氣質,看起來搞笑又可愛。
江禦景皺著眉伸手就要去擦,喻言趕緊趁他發火之前一頭竄進了後廚,留下一句‘我先去換衣服。’
人剛溜進去,又探出個腦袋出來,眨巴著眼看他:“你不許先走。”
江禦景下意識就想拒絕,又對上了那雙幹淨清澈的大眼。
挫敗感自心底倏地一湧而上,他皺著眉妥協:“快點去。”
得到他的回答,喻言才又鑽回去洗手。
等她換好了衣服出來的時候就看見江禦景正靠在吧台邊,不知道在看什麼。
喻言順著他的方向望過去,剛好看見之前的那張巨幅江禦景大照片,在素淨的背景襯托下,那顆粉紅色的大桃心顯得格外的明顯。
她拿了包走過去,江禦景剛好轉過頭來。
喻言打了個招呼,兩個人出了店門,並排走。
男人腿長,步子有點大,雖然走的不快但是想要和他保持著平行還是有點累,走了一段,喻言誒了一聲:“景景,你走慢點。”
她這個名字一叫出來,旁邊的人明顯步子頓了一頓,麵無表情轉過頭來:“你腿短?”
喻言不太服氣地踢了踢腿:“我這雙鞋踩上身高一七五根本擋不住的。”
江禦景慢悠悠地垂眸掃了一眼她腳上那雙鞋的鞋跟高度,咬著音哼笑了聲。
喻言挑了挑眉:“你這個反應是有點不相信的意思?”
“你為什麼要用有點這兩個字?我的不相信表現的還不夠明顯嗎?”江禦景淡淡道。
喻言翻了個白眼,快走兩步跟上,還是有點好奇:“景哥,你最開始對我的印象是什麼樣的呀?”
江禦景掃她一眼,步子不動聲色邁的了點,
“最開始,你應該慶幸自己踩了我一腳之後溜的夠快,不然今你可能就不會有跟不上我這個煩惱了。”他頓了頓,輕飄飄繼續道,“我推著你走。”
喻言眨眨眼,沒聽懂:“什麼?”
“打斷你的狗腿,然後給你買個輪椅。”
“……”
這可能就是所謂的默契吧,連對彼此的第一印象都是一模一樣的。
喻言一本正經的點點頭,接著問:“那後來呢?”
江禦景有點不耐煩:“你無不無聊?”
“不無聊啊。”
“後來覺得你這個人太假了。”
喻言:“?”
江禦景視線再次從她臉上精致的妝容持續向下,滑到她腳上那雙細高跟上:“明明隻是個三歲的傻子,為什麼要假裝自己是個成年人?”
“?”
“明換雙鞋吧,我看之前胖子給他上學的侄女買的那雙粉紅色的皮鞋就挺好,你回去跟他要個鏈接。”
“……”
喻言麵無表情地:“江禦景,分手三分鍾。”
江禦景:“嘖。”
南方七月初熱的像蒸籠,連潮氣都被熏得滾燙,兩個人回到AK基地喻言已經一動都不想動,坐在沙發旁邊沒鋪地毯的地板上吹空調,邊吹邊哀嚎:“江禦景你下次不開車你就不要來了啊你!”
江禦景好像很耐熱,看起來連汗都沒有,走到廚房從冰箱裏拎了兩瓶草莓牛奶出來,走過去指尖捏著瓶口遞給她一瓶。
喻言伸過手去剛要接,瓶子被抬高了一點,她抓了個空。
喻言沒反應過來,仰頭看他。
男人麵無表情:“站起來,坐沙發上去。”
“……”
喻言深吸口氣,下唇包上去吹了一下劉海,還是乖乖站起來,在沙發上正襟危坐坐好。
魔王這才滿意了,把牛奶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