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輯書人書事 22.2009年3月無法言說的愛
晚上的時間做什麼？除了偶爾的應酬，大部分時間，我想是交給電視機了——比如連軸看一部電視連續劇——如果那確實是一部值得一看的戲，我不知旁人態度如何，起碼在我們家，那日子便過得挺有盼頭了。近些日子，看的是重慶台的《說出你的愛》。
發現這部戲純屬偶然。看完中央台的新聞聯播和焦點訪談之後，照例有一陣盲目的搜索，那一天趕巧了，正好看到氣派的大公司背景下有兩位白領麗人在鬥法，於是頻道就被“鎖住”，並且一連許多天連續作戰，立誌要將這部戲看完。
相信年輕讀者一定還記得前幾年流行過的一部長篇小說《蛋白質女孩》，是台灣作家王文華的作品。我所說的這部戲，就是以它為藍本改編的22集電視連續劇《說出你的愛》。當然，戲裏的生活場景已然被改為上海浦東的陸家嘴金融區了，但主人公的言行卻仍帶著台北人的影子，這倒讓人覺得有一種新鮮感，於是就興致勃勃地一路看下去了。
戴眼鏡的張寶是一家外資銀行的投資部經理，從美國回來的MBA，而他的好友阿光則是一位電腦工程師，依靠為別人設計軟件掙錢，所以可稱得上是一位自由職業者。兩人都已經到了主動尋找“那一半”或者被“那一半”追逐的年齡了，熒屏上的這兩位帥哥風流倜儻不說，又都受過良好的教育，那說起話來真是一套一套的，既有道理又合轍合韻，所謂妙語連珠是也，但實際操作（指談戀愛）起來卻往往是書生氣十足——這就是戲了。
再說在他們周圍，那可真正稱得上是美女如雲：比如張寶張經理的秘書Cindy（羅小姐）以及她的好友，電視台的女主持人高芷玲（高維修）。又比如張寶的兩位前台小姐貞貞和芬妮，一個是典型的“蛋白質女孩”，單純得不得了；另一個呢，即使天天被人家拉去當“電燈泡”，也是一跳一跳地，表現得興高采烈——這就更有戲了。
那Cindy待人苛刻，因而常被女同事罵作“老處女”。她暗戀她的頂頭上司張寶，天天以“邁阿密的寒冷”名義為之送花，可謂愛得情深意長，誰料那張寶卻是渾然不知，反而感覺很好地指令Cindy去調查公司內的送花人。當最終秘密揭穿，Cindy鼓足勇氣向他說出“愛”字時，那張寶卻被嚇得魂飛魄散——照他的理論，兩人愛也就愛了，那個“愛”字卻是萬萬不可說出來的！阿光先與貞貞拍拖，後來又對那位“高維修”女孩一見鍾情。但扯來扯去，卻還是扯不清。總而言之，一切就如張愛玲所寫過的：“普通的一出戲裏，男女二人曆盡千辛萬苦，終於會麵了的時候，劇作者想讓他們講兩句適當的話，總是感到非常困難”。倒是當他們兩個在一起時，互相批評、指責起對方來，卻是那樣的頭頭是道，真有點“旁觀者清”的味道，同樣顯得十分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