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險江南遊
天牢之中,許明書身著囚衣,披散著頭發,盤膝而坐,麵色沉靜,雙目微閉,似在閉目養神,一點也似即將待死之人,仿若已放開了一切,身心皆解脫了。
謹軒與傲君來到天牢見到的便是這沉靜的一幕,以前的許明書給他們的感覺總是心事重重,現在的他反而自在、隨心,是人之將死,萬事也空嗎?
“你們來了。”謹軒與傲君剛到,許明書便睜開雙目,淡淡地看了他們一眼道,沒有驚奇,似早就料到他們會來一般。
“你在等我們?”謹軒也沉靜地看了他一眼,明知故問道,識人無數的他,不得不承認,他一點也看不懂這位大才子外加采花淫賊。
“你們早晚會來找我的,不是嗎?”
“那你準備好把所有事都說出來吧!”不驚訝與他的‘神機妙算’,他一向都很聰明的,不是嗎?
“沒什麼好說的,我就是采花淫賊,你們就將我判罪吧!然後……然後離開這裏。”許明書又重新閉上眼睛,平靜無波道,隻是說到最後,倒像有點垂暮老人對後輩的警誡之意。
謹軒看了傲君一眼,見傲君點了點頭,也不在意許明書明顯的‘逐客’之意,道:“既然你已認罪,在下會讓欽差大人盡早了結此案。”頓了一下,又道:“隻是臨走有件事想請你幫一下忙。”
“淩公子智慧過人,不知有何事竟需要明書相幫?”依然沒有睜開眼,淡淡的口氣不是嘲諷,隻是在陳述事實而已。
“你是襄杭城內有名的大才子,也是有名的愛花之士,不知可識得此物?”謹軒說著,從懷裏掏出畫著彼岸花的畫紙展開。
許明書這才睜開眼睛,走近一些,從謹軒的手中拿過畫紙,仔細端詳了一會,平靜的臉上露出了深深的驚豔與喜愛,有點激動道:“這是什麼品種,真的有這麼奇特的花嗎?”他向來愛花成癡,竟不知天底下有此種妖冶而奇特的花。
“你從未見過此花?”傲君不可察覺地微皺了一下眉,再問一遍道,她剛剛又想起了一件事。
“嗯,如此奇特的花,如果明書見過,怕是一輩子也不也會忘記,隻是你們是在哪拿到這張畫紙?”即使下刻會被判處死刑,如何能親眼看到這種花,他也就死而無憾了。
“意外中得到的,所以想問問你。”
“哦,可惜啊!”聞此,許明書邊將畫紙還給謹軒,邊搖了搖頭一臉失望地歎道。
步出天牢的路上,謹軒看著若有所思的傲君,攬過她的肩,輕笑道:“在想什麼?”
在思考中的傲君沒注意到謹軒這個親密的動作,隻是心不在焉地答道:“想彼岸花的花香味。”
“花香味?”不滿意傲君在他懷中的心不在焉,右手直接滑到她的腰上,輕輕一捏,見她終於回過神來,輕呼了一聲,才滿意問道。
“歐陽謹軒,你幹嘛啊!”這下輪到傲君不滿地怒瞪了謹軒一眼,見對方竟還一臉無辜地看著她,心中的不滿一下子變成了無奈,誰說謹王爺是‘冷麵’戰神,是塊冰木頭,在她看來根本就是個整天扮無辜的無賴。
“哎,真是的,每次都拿你沒辦法。”無奈地輕推了他一下,才又正色道:“我之前在城西郊外,也就是洪小姐遇害現場聞到過一抹淡淡的香味,但當時也沒在意,後來回來後,又在許明書的身上聞到過,所以我更堅信許明書必定與采花盜一案脫不了關係,但……”
“但那晚從他的武功路數又不禁懷疑他是否真的是采花盜,加之他也太快就承認自己的罪行了,更讓人懷疑。”謹軒接下去道。
“沒錯,當我認出小南畫的正是彼岸花時,我同時想起了前兩次那清清淡淡的芬香,便是彼岸花的花香,可許明書竟不識得,身上有彼岸花的花香,卻不識得彼岸花,對於他這種愛花之人不是很奇怪嗎?但如果他並不是采花盜,身上又怎麼會有與案發現場相同的彼岸花香呢?”傲君邊分析邊疑惑著,這也實在是太奇怪了。
“王爺,門主……”謹軒剛要開口說話,一個興衝衝的聲音便打斷了他,不用說,也知必是女神醫黃櫻了。
果然,見從前麵奔來一個黃色的身影,不意外,後麵緊跟著另一個身影。
“櫻,什麼事?”看著飛奔而來的人,傲君淡淡一笑地問道。
“門主,采花盜的案子已經快結了,我和子齊是想問一問你們幾時回京啊?”一想到終於可以結束這漫長的尋人生涯,她就激動得恨不得此刻已身在京都,那樣她就可以按自己的意願跟子齊去雲遊天下了。
“回京?我們幾時說過要回京的?”傲君歪著頭看謹軒,似在問他,又似在問黃櫻道。她還沒玩過呢?哪能這麼快就回去,再說,她現在回去,鐵定會被雪給折磨得連要骨頭都不剩,傻瓜才會回去自投羅網呢!
“門主,你不要告訴我們,你們還不打算回京啊?”不要啊!黃櫻緊緊地握住傲君的手,驚恐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