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因著秦蝶兒現在的身份是男禦醫,去住後宮嬪妃曾經居住過的宮殿未免顯得有些怪異,為了避免惹人閑話,我特意找了由頭,說靜心宮環境清幽,適合休養,而林禦醫又護駕有功,便暫時賜他在此修養。
我此話一出,自然沒有人再敢在明麵上議論什麼了。
在此後的一段時間內,雖然大部分時間,我的政務都比較繁忙,而靜心宮又離著玄清宮比較遠,兩地往返需要花上一些時間,但是,我每日仍然還是堅持在早朝後以及晚上就寢前抽上一些時間,前去靜心宮,遠遠找個角落探望探望她。當然要碰到運氣好的時候,我過來時,她尚未醒來,或者已經入睡,我還能靠近她的床榻邊,近距離的接觸她。
而若是某一天,我對她的思念比較強烈之時,我也會多抽一些時間過來。
可能是杏兒的治療方法真的起到了一點作用,我與秦蝶兒的相處方式也有了一些微妙的改變,現在,即便是看見了我,隻要我不靠近她身邊,她倒也不會像以前那般接近歇斯底裏的排斥了。
這讓我對這種診療方法更為信服,也更加積極主動的配合起杏兒來。
隻是,有一天,杏兒突然來找我,說要帶秦蝶兒去冷宮看看,不過,卻讓冷宮門口的侍衛攔住了,她讓我給個旨意,能讓她與蝶兒進入冷宮中。
冷宮門口的侍衛確實就是我派過去的,因為前幾天我接到稟報說,香兒服用的膳食中似乎被人動了手腳,腹中疼痛不已。這讓我大驚了一下,隨後連忙派給禦醫去給她問診去了。
我猜得出來,此事肯定與香兒掌管後宮事務之時,為人刻薄、刁鑽了一些,現在被打入冷宮之後,別人故意來報複的。
雖然,我心中仍然對香兒有著很大的不滿,也知道此事是有前因後果的,可是,真看著香兒被人欺淩,我心中卻仍然還有說不出的難過。
為此,我特意派了侍衛,把守在冷宮前,這樣既能對那些對香兒不滿之人起一個震懾作用,又能讓他們禁止其他人再隨意出入冷宮。
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杏兒帶著秦蝶兒進去之時,才會被攔了下來。
不過,杏兒的這個請求倒是讓我猶豫了一段時間,因為秦蝶兒在冷宮之中畢竟有不少傷痛的記憶,而她能有這些傷痛記憶的始作俑者則是我。我怕她再想起這些記憶之後,會破壞我與她之間,好不容易才和平共處了一些的關係,她再見到我時,可能又會變得歇斯底裏起來。
杏兒明白我的顧慮後,告之我,那夜我聽聞秦蝶兒的死訊之後,在冷宮之中所做出的那些瘋狂動作,她與秦蝶兒追隨在我身後,看得清清楚楚,秦蝶兒當時也非常感動。若秦蝶兒先恢複了那段記憶,必定會消除之前對我的成見。
這讓我有些心動起來,而且,我仔細思考了一番之後,也想通了,既然要讓秦蝶兒恢複記憶,那這一部分記憶必然是不可或缺的。
於是,我讓人先去將冷宮清理了一下,尤其是那片廢墟處,以免秦蝶兒磕碰出什麼毛病來。
隨後,我也借著這個由頭,將香兒從冷宮中放了出來,給她封了一個正八品的采女,位分雖然不高,卻也讓姨娘以及躍文感激涕零了。當然,我能夠做到這些的前提是,秦蝶兒並沒有真的在香兒手下弄出個三長兩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