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自受(2 / 2)

誰知,這卻看見了讓我魂飛魄散的一幕,隻見過道房中,趙德安正拉著秦蝶兒的衣袖,焦急的呼喊著她,而秦蝶兒的頭部還正在“汩汩”的往外流著血,她的眼睛則已經閉上了。

看到這樣的情景,我的呼吸差點都要停止了,我一邊用衣袖使勁的掩住秦蝶兒額頭的血,一邊用殘存著的理智吩咐趙德安道:“快,快去禦醫院找個禦醫過來!”

趙德安這才反應過來,火急火燎的往禦醫院趕去。

而眼睜睜的看著秦蝶兒的血往外越流越多,除了更用力的按住流血處之外,就無能為力的我,不禁陷入了一片慌亂與害怕之中。

我甚至都不清楚,隻不過是轉瞬之間的事,秦蝶兒怎麼會就變成了現在的這個模樣,剛才的那很大的聲響又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隻能在心中暗自祈禱,祈禱秦蝶兒不要有任何事,也就在這一瞬間,我心中閃過一個念頭,那就是哪怕秦蝶兒隨著遠兒,離開這皇宮,離得遠遠的,也比她出什麼事情強,因為隻要她尚還活在這世上,我的心中就還能殘存一份希望與盼望。

就在我的胡思亂想之中,趙德安還沒趕過來,禦醫倒是先來了,他便是林俊,也就是杏兒。

杏兒的到來也正合我意,這樣可以避免其他禦醫在給秦蝶兒診脈之時,發現她是女兒身。

從杏兒淩亂的服飾上看,她心中肯定也非常慌亂,應當是一聽見趙德安說之後,立刻著慌著忙的跑了過來,並將趙德安甩在了她身後。

進來之後,她顧不得向我行禮,也顧不得多說什麼,隻是平穩了一下自己稍微有些紊亂的呼吸,隨後便徑自打開醫藥箱,拿出一些止血之藥,撒在秦蝶兒的頭部,接著又趕緊用紗布將秦蝶兒的頭部包紮起來。

終於,片刻之後,秦蝶兒頭上的血止住了,杏兒與我同時略微鬆了口氣。

剛好,這時趙德安也趕了回來,並走了進來。

因著秦蝶兒一直尚未蘇醒過來,這讓我不禁仍然有些不放心的詢問杏兒:“為何她還一直閉著眼睛啊?”

杏兒這才反應了過來,並趕緊向我補上了一禮後,回答道:“過來之前,微臣聽趙公公說,林禦醫的頭部似乎在牆壁上重重的撞擊了一下,他的昏迷應當就是因為頭部受到劇烈的撞擊所致,又因著他流血過多,元氣大傷,他要蘇醒過來,隻怕還要多耗上一些時間了。”

杏兒匆匆忙忙的向我解釋完這些,然後又轉首詢問趙德安道:“林禦醫的頭部怎麼會突然撞擊在牆壁上啊?”

趙德安有些猶豫的看了我一下,隨後有些吞吞吞吞的說道:“因著今夜皇上召了楊婕妤娘娘過來侍寢,而林禦醫身子不太舒服,我便讓他躺在床上不用回避了。因為他是皇上的專屬禦醫,還就住在皇上的寢宮隔壁,日後碰見這種情況也還多,必須先得適應適應。可是,我沒想到的是,本來林禦醫還在床上坐得好好的,後來,後來不知他為何會突然淚流滿麵,還使勁的搖晃起自己的頭來,看得我有些莫名其妙。正當我準備出言詢問他時,他的腦袋就已經使勁的撞在牆壁上了。”

我聽見趙德安的話之後,不禁呆愣了一下,我沒料到秦蝶兒的反應竟然這般激烈。

“什麼?”而杏兒聽完趙德安的話之後,不敢置信的提高聲音,然後,她轉過身來,也顧不得尊卑的質問我:“皇上你為什麼要這般對待我們家小姐?太過分了!你明明已經知曉我們家小姐的真實身份了,要寵幸其他嬪妃,竟然還將嬪妃帶回寢宮,當著我家小姐的麵來寵幸?這也太傷人了吧?難怪小姐會做出這番舉動呢。”

“林吏目,休得對皇上如此無禮!還不趕緊跪下向皇上請罪?”趙德安見杏兒突然生出如此大的火氣,不禁有些奇怪,不過,他又擔心杏兒會衝撞到我,便趕緊喝斥道。

杏兒應當是太生氣了,如秦蝶兒一樣的倔強起來,扭過頭,不理睬趙德安。

而我聽見完兒的話後,也不禁大吃一驚,她是如何知曉,我已經知道林桀的真實身份的?

於是,我顧不得理會杏兒的無禮,隻是帶些顫抖之音的詢問道:“你,你是如何知曉朕已經知道林桀便是秦蝶兒的?”

“這是我們家小姐告訴我的,本來,我想著,皇上既然已經知道我們小姐的身份了,應當會善待她,與她重修於好的。誰知,誰知,你竟然這樣對待她……小姐真可憐……”意識到自己的口氣確實比較衝之後,杏兒的答話的語氣稍稍緩和了一點,可是,說著,說著,她又激動了起來,後來,幹脆坐到床沿邊上,輕輕的撫著秦蝶兒的臉,抽泣起來。

這時,趙德安也終於猜出究竟發生了何事,雖然因不敢置信而變得有些呆若木雞,不過,等他回過神來之後,也用不讚同的目光看了我一眼,歎息了一聲。

其實,就算不用他們二人譴責我,我就已經知道自己在自作自受的,因為看著秦蝶兒現在這幅臉色慘白的模樣,我的心已經像貓抓一般的難受,並開始唾棄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