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貴妃暗自咬牙,這個李善兒,她都親自上門了,她卻拒人於千裏之外。

“唉,也難怪你不知情,皇下昨天下旨,所有待嫁閨中的小姐,三日後,都要參加皇上親自在禦花園舉辦的選妃大宴,幾位皇子都早已經錯過了娶妻的年紀了,也是該要娶妃生子了。”

這些年,她和皇兒都忙著在後宮,朝堂上勾心鬥角,再加上,也在等那些真正值得娶,娶了有重要幫的人及笄,現在也確實是時候了。

李賢妃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那,真是多謝娘娘前來告知,不然臣妾還真是蒙在鼓裏。”

林貴妃聽言,臉上的笑容加深,對她的疏遠也不以為意,畢竟,現在是她有所求。

“妹妹就不想在選妃大宴上,也為安王爺選一個才貌雙全的妃子嗎?如果妹妹有心,本宮侄女溫婉賢良,才情脫俗,最重要的是,菱兒與安王也曾有過一麵之緣,安王月華風姿,也讓菱兒頗為傾慕,不知妹妹意下如何?”

李賢妃似是有些意外:“菱兒,娘娘說的莫不是有雙妙之稱,名冠京城的林家三小姐,林菱兒?”

很滿意李賢妃的驚訝,林貴妃端起一旁的茶,淺嚐了一口後,才回答道:“正是如此。”

如果不是為了籠絡李相爺那一派,她怎麼舍得拿自己早已經內定的媳婦人選來換李家那個不知道長相,不知道才情的李可恩。

但沒辦法,現在誰心裏都清楚的很,放眼整個京城,除了雙妙雙絕,就是李家小姐李可恩。

雙妙雙絕,指的正是她大哥的三女,菱兒,還有就是京中慕容家的大小姐慕容雪。

慕容家是世家,也是商人,雖然實力不容輕視,但和她娘家林家相比,慕容家少了些許在朝中的力量,反正林家有的是銀子,皇兒並不需要再娶慕容家。

和李家小姐相比,慕容家在這個時刻,熟輕熟重,人人心裏明亮。

菱兒是林家人,自然不可能許配給老大或是老三,用來換李家獨女,無論是後宮,還是朝中,勢力必定大增,是上上之策,皇兒的地位,將要遠遠超過其餘兩人。

“可是安兒……”李賢妃欲言又止,心裏哧笑不已,林玉容一副恩賜的麵孔,什麼雙妙雙絕,公子身為雲中城少主,要什麼女人沒有?哪裏輪到這個林菱兒,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家公子根本不可能看上這個林菱兒。

林貴妃會意,自然想到李賢妃憂慮何事,臉上的笑意更媚,更亮。

“妹妹不必擔心,菱兒仰慕安王,隻會心疼和照顧安王,又怎麼會有嫌棄之意,這一點,妹妹無需太過憂心。”

“這……臣妾倒不會擔憂,俗話說的好,姻緣自有天定,安兒如果真和菱兒小姐有緣,本宮自當樂於見到,但如果兩人無緣,勉強得來的姻緣也隻不過是孽罷了。”

聽聞這話,林貴妃心裏不舒坦了,臉色幾乎是立刻冷淡了下來,她都沒想到,李善兒倒是很會和她周旋。

但下一刻,她還是硬擠出一絲勉強的笑意,隻不過這次,笑容就難看多了。

“妹妹說的也是,但不管怎麼樣,是否天定,還有待見證,但是年輕後輩,也需要咱們做長輩的指點指點,才不會走錯了方向。”

“嗯,娘娘這話不錯。”確實不能走錯了方向。

“那好,想必妹妹心裏已經有數了,本宮也不好打擾你休息,過兩天再來看望妹妹。”

“嬤嬤,送客。”李賢妃很幹脆的送客。

此舉,也讓林玉容臉上的笑容都快僵硬了,這樣無禮的對待,在這後宮中,恐怕就是皇後,也不會對她如此冷臉。

如果不是李善兒膝下隻有一個殘廢,根本不具備威脅,再加上李家在朝堂中的勢力,她豈會如此低聲下氣,拿熱臉來對她的冷臉。

但此刻,她不便發作,隻得勉強維持臉上的笑容,當年在靖王府,她和李善兒本是平起平坐的左右側妃。

如今,她是貴妃,而她是賢妃,以後宮妃位品階來算,她的貴妃自然比賢妃要來的高一階,所以這個李善兒記恨她,她也不跟她計較,畢竟她李善兒是徹底的沒有了希望。

所以,她不跟她計較。

“是,娘娘。”一旁立在一旁的嬤嬤恭敬的福身。

淑清宮,華麗絕倫的宮殿,琴音嫋嫋,焚香繚繞。

一身淡粉色的裙裝穿在凸凹有致嬌軀上,顯得格外性感誘人,散發著一種成熟的風韻和高貴的氣息,胸部豐碩高挺,腰枝纖細不堪一握,實在是個不可多得地美婦正在撫琴,似乎不受世外事紛擾。

一名身形較胖的嬤嬤急步走來,彎腰低下頭,在她耳邊低聲道:“娘娘,林貴妃從賢清宮出來了。”

美婦,正是呂淑妃呂琴。

聽聞胖嬤嬤的話,她自若的彈完手裏最後一個音節,看著琴弦,似是若有所思。

今晚的夜色很美,繁星璀燦,月牙兒高掛在天空,偶爾還帶著和風吹拂,沁人心扉。

院子裏,阮心顏躺在貴妃涼席躺椅上,哮天犬趴伏在地上,合眼假寐著,四周宮燈裏麵點著能驅蚊的精油,手邊的桌上,擺著點心,香茶。

明月扇扇,婉兒彈琴,四名佳人舞姿,淡香繚繞,琴聲悠揚,舞姿絕妙,勝過神仙的日子。

秦不值走進落庭居,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副極樂畫麵。

跟在秦不值身後的小忠瞪大眼,這……這王妃的日子過的也太舒服了吧?她真是懂得享受富貴。

“汪……”

假寐著的哮天犬飛身上前,朝著站在門庭前的兩人吠叫著。

“啊,王……王爺……”

小忠看著哮天犬撲過來,嚇的全身顫抖,但還是閉上眼擋在了秦不值前麵。

王妃這隻狗,整個蒼都的人都知道它叫哮天犬,也都知道就是它吃了六皇子的手和七皇子的腳。

現在,嗚,他慘了,不知道能不能留個全屍。

一聲尖哨聲讓哮天犬停在了小忠前麵,朝著他吠出粗氣後,最後還是乖馴的回到了主子的腳下。

秦不值看著站在屋簷下吹哨的黑衣男子,他知道,這人是她的貼身護衛,深得她信任。

阮心顏揮揮手,四名女子朝著秦不值淡淡福身後,退了下去,往後廂房而去,主子要求的沐浴池還沒有完成。

婉兒的琴聲漸漸停止,起身,朝著秦不值淡淡福身:“參見王爺。”

明月進屋搬了一張椅子出來,放在一旁,朝著秦不值福身行禮道:“王爺,請坐。”

秦不值沉默的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不知郡主找本王有何要事?”現在整個京城都在議論著三日後的選宴妃,她定然也知情。

這場選妃宴讓明爭暗鬥的三派更是暗波洶湧,有他的前車之鑒,三派自然也清楚娶一個有用的女人,是增長勢力的最好機會。

“王爺對選宴妃可有什麼打算?”阮心顏沒有起身,對於秦不值的出現,態度平靜,語氣更是平淡。

秦不值對於她的態度與其說是不以為然,不如說是習慣了,他好像自見她第一麵,她就是如此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