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祈王殿下是什麼人?他的人情,她還不起。
一切交給他?怎麼交給他?
因為那個女人,他還不是將她丟下了?
如果那日沈思陽沒有叫她,如果她沒僥幸躲過,她現在還能活著嗎?現在還能站在這裏嗎?
那日被箭射中的那一刻,她才真的知道,靠山山倒,靠人人跑,最靠得住,最能信任的還是自己。
永遠……永遠依靠他?可能嗎?慕梓靈嘴角漾起一抹清冷而諷刺的笑意。
而且現在皇後被控製了,寄生蠱也找到了,案子也不需要查了。
就算皇後背後還有養蠱高手,現在沒徹底查出來,日後可能還會有蠱蟲傳衍出來,危害蒼生,那也不關她的事。
她又不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自己都管不住,還要去管天下人。
況且,皇後好不容易被她控製了,日後可能就是她手中的王牌,皇後要是現在倒了,那她還怎麼去宮裏的其他人鬥?
慕梓靈抬眸認真的看著龍孝羽,聲音輕鬆隨意:“祈王殿下說的話我怎麼敢忘?不過,這是我自己惹的事,我自己可以解決,就不勞煩殿下了。”
殊不知,她的這句話猶如捅了馬蜂窩,一發不可收拾。
龍孝羽的深眸猶如雪窖寒天裏的冰刃,氣勢逼人,毫不留情的直射向慕梓靈,怒火中燒,一字一頓:“慕梓靈,你再說一遍。”
此刻的他猶如惡魔撒旦附身,一雙森寒陰冷的眼眸死死的盯著慕梓靈,猶如殘暴凶狠的野獸。
慕梓靈的心驀地一顫,忽然感覺有一股冰冷徹骨的寒意襲入四肢百骸,本能的,讓她害怕,很害怕。
她緊緊抿唇,緘默不言,靜靜的站在原地,精美的如同黑夜中的小雕塑,神色淡然如水,無波無瀾。
手臂上滾滾而流的溫熱,指尖凝聚的血滴,她絲毫感受不到,現在能感受到的隻是周圍淡淡的涼意。
麵對他嗜血殘酷的直視,最終,她還是微微翕動鼻翼,倔強的揚起下巴,神色堅定,毫不示弱,將剛才的話言簡意賅:“我的事,不用你管。”
龍孝羽的臉色頓時猶如雷霆萬鈞般猛烈爆發,磅礴氣勢,銳不可擋,眼底釋放著殘暴的嗜血,駭人刺骨的寒冰。
倏然間,他伸出修長的手指一把掐住慕梓靈纖細柔嫩的脖頸。
祈王殿下真真真實實怒了,徹底暴怒了。
此刻,誰也不知道,祈王殿下第一次被徹徹底底的激怒了。
此刻,誰也不知道,在這世間,唯一能夠將祈王殿下激怒到這種程度的隻有在他麵前的這個無所畏懼,膽大包天的女人。
原本平穩的呼吸忽然間被阻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感在慕梓靈心中蔓延。
可是,她卻沒有掙紮,也沒有求饒出聲,她伸出那隻沒有受傷的手用盡全力的去掰他的手指,不留餘力的。
然而,龍孝羽強而有勁的五個手指猶如剛強的鐵鉗般,不但未動分毫,反而在慕梓靈竭盡全力的反抗下,禁錮的越加牢靠,掐陷的越來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