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
咋聽這個消息,若傾城還是吃驚不已,紅唇微張,雙眸圓睜……而心裏卻是閃過萬千念頭,大姐?是若傾離。印象中,這個大姐是若府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雖然沒有和她說過多少話,但是卻知道她是一個足夠聰明的人。
如果不是聰明,她怎麼會願意一直躲在若傾雪的背後,收斂光芒甘願做一個影子。
或許是同病相憐的緣故吧!聽到這個消息,若傾城的心裏多少是有些不是滋味的……她想,如果不是逃離了若府她會不會也是落得這種境地。
“傷心了?”尉遲寒摟著她的小蠻腰,雙眸盯著她臉上漫過的一絲異樣。
若傾城嗤笑一聲,傷心?她也弄不清心裏的想法,她是傷心嗎?
傷心那個曾經一笑,她就從其臉上讀出了淒涼、孤獨,或是寂寞的女子。她恍惚還記得那個一躍就站在城牆之上的瀟灑影子,那般高傲的睥睨天下……
不知道為何,若傾城忽然道,“我想回若府看看。”昨日該是三朝回門,她不想回去,但是今日,她倒是想回去看看了,回去看看她……亦或是回去看看那個男人,看看他失去了女兒是不是也會傷心流淚?
尉遲寒一怔,淺笑道,“好啊!今日我剛好有時間。”說著鬆了抱著她素腰的手,可是卻見她疑惑的看著自己,“怎麼,不願意離開我的懷抱?”
嘴角勾抹出一絲魅惑的笑,笑得有些妖孽。
若傾城心底暗罵一聲,“這廝還是男人嗎?笑起來怎麼……”她趕忙的起身跳下了床,胡亂就穿衣服。
感覺到懷裏一鬆,他嘴角扯了扯,眸子深處閃過一絲笑意。先前的她在他的麵前總是豎起身上所有的刺,生怕他會吃了她般……現在循循而進,她身上的尖刺倒是軟化了不少。
若傾城穿好衣服,回頭瞪了一眼還坐在床上傻愣的尉遲寒,有些生氣的道,“王爺,時間不等人。”明明就她一人回去就好,可是這廝為什麼偏偏要跟著她?
難不成他也想靠著她拉攏若家,可惜聰明如他,怎會不知道她在若府的身份呢!何況昨日本該回門,她就算是不喜,他至少也該尊重一下她,問一問也好……她越來越鬱悶了,不是因為尉遲寒,而是因為她好像越來越在意某些事情了。
若傾城不再管他,而是出了裏間讓紙鳶開了門進來,她坐在椅子上道,“仔細說說。”她心中多少是有些疑惑的,正如她感歎一般,若傾離那般人兒,怎麼可能輕易就被燒死了。
紙鳶梳理了一下才開口道,“就在前日晚上,二夫人久病不治……去了……這個事情被大夫人壓了下來,整個府裏沒有幾人知道。而大小姐因為這事受了打擊,整日精神恍惚,再加上昨日二小姐回府不知道因為何事兩人爭執了起來,最後大夫人一氣之下就把大小姐關在了屋子裏……夜裏忽然就起了大火,著火點不是一處,所以火很難撲滅,好不容易等火撲滅,屋子裏隻剩下兩具燒焦的屍體,從外形辨別來看,兩具屍體正是大小姐與丫鬟銀簪。”
若傾城蹙著的眉宇間有著淡淡的疑惑,二夫人死了?雖說印象裏沒有見過此人,但是她還是多少知道一些的……這件事情太過蹊蹺了,她也曾經聽過二夫人並不是什麼難治之症,但就是久病不治,拖到後來,身子就越發的虛弱了。
要說這二夫人久病不治,若傾城倒是想到了一個很好的解釋,那就是宮畫紗在背後搗的鬼,依著宮畫紗的性子,她肯定是不願意別人與她分享同一個男人的……而且這二夫人名頭雖然好聽,但不過是宮畫紗為昭示外人才有了這麼一句好聽的稱號。
這二夫人一死,若傾離就因為與若傾雪起了爭執葬身大火,在外人看上去,多少是有些貓膩的……若傾城這麼著急得趕回若府,倒是想好好看這場好戲了。
在裏間穿衣服的尉遲寒聽見紙鳶的彙報,心下一凜,看不出來他的這個王妃好像挺關心若府的事情的……而且昨日魅影閣有人回話,說見紙鳶曾經出府。
他本想仔細查查醉香樓的背景,哪裏知道隻隔了一日就有人回話說醉香樓人去樓空。
得這話時他正在寫字,氣得頓時就捏碎了手裏的毛筆,他從來沒有過這種挫敗感,魅影閣好歹也是他的主要勢力,在這種情況之下,一整棟樓的人消失,他魅影閣的人居然不知道……
正因為那日起了懷疑之心,他格外派人盯著若傾城,不曾想到,才兩日就聽說她手下的丫鬟出去打聽醉香樓的事情。
正因為這樣,他肯定了一點,若傾城與醉香樓肯定有千絲萬縷的聯係。不然,那種熟悉感,武功的招式……
尉遲寒出了裏間,見若傾城眉頭深鎖的樣子,心裏也是微微歎息一聲,吩咐紙鳶道,“下去準備馬車,我和王妃馬上回若府。”
紙鳶雖是有些詫異,但還是點了點頭下去準備了。
等紙鳶一走,尉遲寒冰冷的臉如遇春風漾成池水,“你還是笑著好看。”
正在思考事情的若傾城因為這句話抬頭瞪了他一眼,心裏則是想著,這廝是不是有人格分裂症啊!為甚在她的麵前,他總是愛掛著一張笑臉呢!平素裏她可聽說了,這六王爺尉遲寒雖說古武修為不咋地,但是其脾氣也與古武修為一樣,狠狠地不咋地……
而且她看著他笑得時候總有種被剝光了的感覺。這種感覺令她不喜與不安,她不希望被別人看透,因為隻要別人一看透,她的弱點就毫無保留的露在了別人的眼裏。
她內心糾結萬分,但臉上表情還是十分平靜,更是淡淡道,“我就這麼一個人,不會笑,你要是不喜,休了便是。”因為這兩日總在想辦法離開安王府,所以下意思裏,她就希望尉遲寒休了她另尋佳人。
方才還是帶著笑意的臉因為這話破是有些憤怒了,他恨恨的瞪著她,幾步上前,沉聲道,“你就這麼想離開安王府?可那日我怎麼聽七弟說,你就算是死也是安王府的鬼?”一提到死這個字眼,他心底破是有些不喜的。
“道聽途說。”若傾城冷哼一聲,有些不耐煩的道,“你去也不去?”
尉遲寒也不知道生哪門子氣,好不容易壓抑住心裏的怒氣才甩了衣袖道,“去,當然要去,我好歹也是若府的女婿,怎可不上門?”
若傾城嘴角抽搐,她都不承認自己是若府的人,他算哪門子若府女婿……何況他這是去了,若府的人也不一定把他當女婿對待。
她忽然覺得,這消息打聽來的都不可靠。不然這傳聞冷冰冰的尉遲寒在她看來怎麼總覺得有些“嬉皮笑臉”。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眼見為實耳聽為虛。
也懶得再和他計較,不然待會兒就看不見好戲了。
兩人出府上了馬車。
坐在馬車上,若傾城不禁瞪了尉遲寒一眼,正是財大氣粗啊!這馬車……嘖嘖,反正她來到這個世界還是第一次坐上這麼豪華的馬車。
尉遲寒無緣無故受了一記眼刀子,實在是冤枉的很,他轉目對上若傾城的剪水雙瞳,水汪汪的,可是淹死人了。
她發覺他在看,忙是扭頭不看他,而是看著外麵的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