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女子滿臉的鄙夷之色,她轉過身來,道:“井底之蛙!回去告訴龍劍生,這裏沒有什麼叛徒,叫他別找了。如果再來騷擾,小心我不客氣!”言畢,修長的手掌掌畔微微有桃花飛舞盤旋。
何梭飛大驚失色,情知‘花舞劍影’是朱雀使徒家傳絕技,自己可萬萬不是敵手。反正自己任務已然完成,此刻但求全身而退。
他見朱雀使徒深藍瞳仁深邃凶叱,銀白色波光盈盈抖動,道:“朱雀前輩,您老人家貴為我拜火教‘四象使徒’之一,和我們總舵主他老人家齊名,在江湖上大名鼎鼎。平日裏總舵主他老人家時常跟我們提起您的英雄事跡,都說您是我們這些年輕人應該尊重的前輩。因此對於您老人家,我們素來敬仰。”
何梭飛左一個“老人家”,右一個“老人家”,既拍了朱雀使徒馬屁,又暗暗指出,你貴為朱雀使徒,不能自降身份,和我們這些年輕人為敵。
紅衣女子果然收回了手掌上盤旋的桃花,道:“你不配跟我說話,降低了我的身份。我今日暫且饒恕你驚擾之罪,滾回去告訴龍劍生,別再費心思了,‘滌龍珠’沒有他的份,叫他不要癡心妄想。滾!”言畢大袖一拂,刹那間何梭飛瞳孔之中映出了漫天飄落的粉紅色桃花,緊接著一股勁風撲麵而來,貼麵發燙,如同刀割。
何梭飛如同吃了一記重拳,眼冒金星,霎時淩空飛起,摔在屋簷邊緣,滾落了下去,重重地摔在地上,跌得七葷八素!隨即一口黑紫色血箭從口中噴射而出。
屋頂飛簷落下兩塊黑瓦,摔在倒地的何梭飛麵前,碎片橫飛。
何梭飛隨即翻身爬起,隻感覺胸口氣血翻滾,站立不穩,不由得單膝跪地,低頭手捂胸口。
紅衣女子冷笑道:“鼠目寸光的東西!天下不是隻有你一個青龍會,也不是隻有龍劍生才是當世高人。今日本座就給你一個小小教訓,還不快滾!”
何梭飛抬起頭,看著朱雀使徒,情知自己和她相差太遠,再糾纏下去,小命不保。連忙起身,微微拱手,落荒而逃,消失在街角。
清風徐徐,紅衣女子站在屋頂,迎風而立,衣袂飄飄,直如降落凡間的九天仙女,腰帶上的雀鳥紋章在月華清光的映照下,金光燦燦。
突然她想起了一事,柳眉猛然一軒,大為凜駭!心中湧出了四字:調虎離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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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衣女子躍出窗外之後,瀲灩隻聽屋門“咿呀”一聲被風吹開。隨後雪光寒芒一閃,脖間一涼,三尺青鋒已然架到了脖頸上。
他抬頭一看,隻見室內站立一人,一身黑袍,目光遊離,眼神迷蒙,手持一把劍光蕩漾的青鋒長劍,抵住他的喉頭,正是青龍會氐星光輝使苟浩煙。
瀲灩此刻尚在重病之中,自然不是他的對手,隻能束手就擒。他在此處,龍劍生自然不遠。瀲灩大駭!苟浩煙麵對瀲灩驚恐清亮的瞳仁,目光望向他處,道:“兄弟,我奉總舵主之命來請你回去,對不住了。”言畢,將瀲灩往肩上一扛,迅速出門。
他離開客棧,往南城門奔去。出了南城門,跑了一陣,折返向西,沿著荊棘叢生的小路一陣疾奔。
奔了一陣,遠處隱隱出現了一點星火,苟浩煙隨即往星火處奔去。到了近處,卻原來是一座廢棄古廟。
苟浩煙衝進古廟,將瀲灩扔在地上,躬身道:“總舵主果然妙計,何梭飛將那女人引開之後,我到客棧簡直是手到擒來!”
地上燃燒著火堆,旁邊站著一人,油頭粉麵,赫然正是青龍會副總舵主東方旭。他看了看地上的瀲灩,道:“好的,知道了,你退下吧。”
苟浩煙灰蒙蒙的眼神閃爍不定,躬身道:“是。”他向後門處看了一眼,便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