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當他坐上馬車,在各大貴族家遊說時,才發現,這些貴族們,早已經把金錢投給了一家叫做金橡灣商會的組織,他的計劃泡了湯。
他當時就非常沮喪,還帶有一些憤怒。據他當時調查的情況,金橡灣商會的募捐活動,早在年初就開始行動。而黑月公會顯然是想跟風,卻沒有跟自己透露半點關於這方麵的消息。害得自己往返徒勞,白白丟了麵子。
貴族中,顏麵永遠大於一切。當那些各地男爵子爵們,用玩味的笑容看著男爵時,年輕的男爵就分明看到他們臉上在說:“你才知道這些啊?你落伍了,我們早就在做了。”
他把這通怒火發在了黑月公會身上,便回去找他們理論。黑月公會的人自知理虧,也不和他爭執,而是拿了一大把錢,送給男爵陪罪。同時還給他出了一個主意,能不能利用自己的人脈,把金橡灣的勢力擠出帕提亞邊境上的小鎮,如果事成,將會加倍給男爵分成。
德拉克男爵雖然惱怒,可是誰能和錢過不去?何況還不是一筆小數目?便爽快地答應下來。
黑月公會的人策劃了幾天後,再次找上了德拉克男爵。隨之奉上的,還有一箱東大陸特產的絲綢長袍,和幾百根看似純金打造的手杖。
他們的計劃很簡單,找幾十個人分頭帶上道具,四處散播黑月公會的壞話,然後在合適的時機,以恰當的理由,將手中的金杖“推銷”出去。
而當人們發現手中的金杖是假貨後,就會對金橡灣商會大生惡感。而對“騙子”口中的黑月商會,反而會生出好感。
隻要按這個辦法做下去,積累到一定的程度,就會產生質的變化。那個時候,金橡灣的名譽就會大幅受損。
這種辦法說起來簡單,實行起來有不少難度。一要有人,二要這些人演技高超,三就是這些人要跑得快,不能被人發現。
黑月公會自己雖有勢力,但卻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在誰的地頭上,就要用誰的人。一來這些人對本地熟悉,二來可以規避自己的風險,把利益最大化。
男爵想了一陣,覺得這個辦法可行,就選了幾十個淩俐的家仆,改頭換麵,混入邊境各地,不停地上演著一個又一個的故事,大肆破壞著金橡灣商會的名譽。
克恩特晃了晃腦袋,覺得有些頭暈。黑月公會做事情不靠譜兒,曆來是出了名的。這又是鬧得哪一出?
靠這種小伎倆,真能把金橡灣的勢力趕出帕提亞?克恩特不這麼認為。先不說金橡灣在帕提亞紮下的人脈,便是老水手的號召力,當今世上便無人能及。
艾斯羅默帝國過於強大,周邊的幾個國家為了自保,都結成了同盟。老船長雖然身處海島,卻是這個聯盟中,聲望最高的人物。
沒別的,他那一劍能當百萬兵的本事,便無人能及。
所以至今為止,艾斯羅默一直采取守勢,從來沒向帕提亞進兵,怕的就是一旦老水手同帕提亞合作,後方便會不穩。
至於今年,向遺忘森林和帕提亞同時進攻的決議,純粹就是一紙胡言,克恩特一開始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種事情。後來才明白,這是邊境將領為了自保,而擁兵自重的結果。
比如維特瑞斯,他就趁這個機會從帝都中逃了出來,回到了他的老巢西戰區的弗什城。而凱瑞萊斯,恐怕也是存了相同的心思,他的權柄過重,恐怕也會惹得諾瑟狄恩的猜忌。隻不過正好遇上克恩特,丟掉了性命。
諾瑟狄恩不會無條件的信任任何人,這句話很好的得到了體現。
想到這,克恩特微微冷笑,艾斯羅默已經日薄西山,自己複仇的夢,將不再會是一場空了。
黑月公會想要在商戰上打倒金橡灣商會,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而且他下手太晚,各個貴族的閑置資金,都已經被金橡灣商會吃完,他充其量,也就是吃點殘羹冷炙。
況且,就算擠走了金橡灣商會,黑月公會也賺不到什麼錢了,難道他們認為,一旦金橡灣商會撤出市場,還會把貴族們的錢還回去?
永遠跟在別人的後麵走,就永遠拿不到一個銅子兒!
“德拉克,那些人在哪裏?帶我們過去!”
克恩特的眼神漸漸淩厲,雖然黑月公會的此舉,還威脅不到金橡灣的生存,可是他決不允許,身邊會隨時有人搗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