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倉暗井(1 / 3)

話說吳悔與峨嵋派,以及李義等人查驗屍體完畢,便出那屋子來。這時,莫憐卻一臉疑惑地回來,走近吳悔身旁,又是低聲說了幾句,待吳悔沉思了一會,又笑了一下,便道:“諸位前輩,小輩已有了猜測,請移步回倉庫。”

眾人將信將疑間,也便再度回到倉庫中。

“首先,案發時間在昨夜三更之前。”吳悔立在那灘血跡前說道。

“甚麼?這小兄弟行不行啊?”

“是沒長耳朵嗎?”

......

隨著尼姑和家丁們的一陣喧嘩,清心師太咳嗽過一聲,讓餘者安靜下來後,便道:“小兄弟,你或許沒聽到適才那人是怎麼說的,再讓他來說一遍吧。”

“多謝師太好意,不過小輩聽得很清楚,半夜三更時分,從倉庫傳來一聲女子尖叫聲。”

“既然小兄弟知曉,為何偏偏卻說案發時間在三更之前?”

“清心師太門下,想必有位淨風小師父吧。”

話音剛落,眾尼姑們即看向同夥中的那一個,又愣又驚的年輕小尼姑。

“不知小兄弟找淨風何事,難不成她和此案有關聯不成?”

“沒有沒有,我從未來過這個倉庫!”淨風連忙擺手否認。

吳悔卻把眼睛盯向淨風的僧鞋,笑說道:“淨風小師父,你好像換鞋子了,今早有家丁見到你一大早就去買鞋子了。”

“你,你怎麼.......”

“昨晚的事,淨風小師父,是要我來說,還是你自己說?”

莫憐笑道:“你藏在床底下的東西,我可都知道嘍!”

“你們......你們......”淨風顫了一會,便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掩泣嗚咽道:“師父,徒兒知錯了,我當天確實因與淨雲發生口角,一氣之下,半夜偷了淨雲的玉佩,正想著丟在哪裏好,看到一間沒鎖的倉庫,一時興起,就進了倉庫,但我隻是把玉佩丟在那兒,師姐......師姐,不是我殺的!”

“淨風,你!”清心與照心師太,都懷怒而驚歎。

“師姐,你,你陷害我!”淨雲忿忿然,若不是眾人在場,或許她會直接上前動手也說不準。

淨風不語,似乎二人本來就有些嫌隙。

“小兄弟是如何知道,淨風她會......”清心師太問道。

“請師太細細查看那塊佩玉。”

“這,這塊佩玉上確實有血跡,但難道隻憑這樣,就能看出是何人所沾嗎?”

“師太請看這塊玉佩的沾血所在,都在凸處,而凹處幾乎不沾一點,可是如此?”

待師太仔細一看,果真是淺淺血跡多是沾在凸處。

“此地上的血跡之多,若是真把玉佩掉落其上,則決計是不止會沾到凸處了。”

“那悔哥,這上邊的血跡是如何來的?哦!像鞋子踩上去的!”

“不妨作一個假設——案發當時,有一個人曾攜玉佩至此,丟下玉佩後,在巧合下踩到了血跡,一驚之餘,腳踩到玉佩,這時,她也意識到,如果就這樣走了,留下的腳印會害了她。因此,她或許是把鞋子脫了,故而現場沒留下甚麼血鞋印,在這裏是義公府上,若是把沾血的鞋子亂丟,要被發現也不是好耍的,所以她最可能藏下鞋子,等事情風頭過去,再作計較。”

“後來我果然在淨風小師父的寢床下,發現了一隻底下沾血的鞋子。”莫憐爭說道。

“這位女俠,你是如何得知淨風的事?”李義好奇道。

“這個......”莫憐向吳悔看去。

“這個自然是我們兄妹的江湖秘術,還請恕不能相告。”吳悔替莫憐解釋道。

“自然,自然。”

吳悔繼而說道:“請諸位再看這裏。”隻見吳悔手指地上坑地那一點掌大的血滴。”

“悔哥,這血滴怎麼了?”

“不覺得很大嗎?”

“大?”莫憐盯著血跡怪道。

“憐妹,一般來說,血從愈高處落下,其形滴愈大,死者身高不過五尺許,而地上的血滴卻大得離奇,這豈不怪哉?因此,死者絕不是被殺於這個坑地中,縱觀整個倉庫,唯一能滴出這般大小血跡的地方,隻有一處。”說罷,眾人朝吳悔頭擺方向看去,卻是橫梁的所在。

“哦!難怪悔哥你要我到橫梁上去!那上邊的灰塵,新近有被抹擦的痕跡,所以……所以血滴是從這裏落下的,屍體被放在橫梁上!”莫憐試著推理一番後驚道。

“你說,屍體被凶手放在橫梁上?他為何要這樣做?”李義疑聲說。

“義公莫急,此事稍後自會說明。而在下曾敢斷言,案發時間是在三更之前,但矛盾在於昨夜三更時,有人聽到倉庫裏傳來一聲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