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早就知道這鐵匠性子乖張,但林初還是被這句話噎了一下。不過鐵匠這話,倒是給出了一個過來看望衛柔的正當理由,至少不會讓人誤會些什麼。·思·兔·網·
“大膽,竟敢對夫人無禮!”一個府兵喝了一聲,一腳踹在鐵匠膝蓋窩處,鐵匠卻身形都不見顫唞一分,反而用力一掙,甩開了鉗製住雙臂的兩個府兵,罵罵咧咧往回走:“你們這些權貴素來高高在上,就覺得所有人都該跪著像條狗一樣對你們搖尾巴,老子偏不!要不是衛姑娘在府上,老子才不來受這鳥氣!”
林初真被氣著了,她之前突然那般尖銳的跟鐵匠說話,是她發現了那個侍衛的異常,她怕那個侍衛是二皇子派來的人,就為了打探他們自己煉鐵的消息是否屬實。以二皇子的暴戾,萬一不放心想把這邊關所有的鐵匠都殺光呢?
她故意把鐵匠說成沽名釣譽之輩,是擔心侍衛會對鐵匠下手。一個半吊子水準的鐵匠,自然不會被人放在眼裡,從而避免了一場殺身之禍。
林初也沒打算跟一個鐵匠解釋這麼多,天底下有能力的人多了去了,如果能力沒達到那非你不可的程度,還拽的跟個二百五似的,她是腦子有病才用這樣的人。
宋拓見林初這邊似乎起了爭執,走過來問林初有什麼幫得上忙的地方。
林初疲憊揉揉眉心:“你去賬上劃出兩百兩銀子給那鐵匠,算是給他賠償的房屋費和這段時間的工錢,讓他出府去吧。”
兩百兩紋銀不是一筆小數目,給鐵匠做賠償絕對是綽綽有餘。
宋拓並沒有多說什麼隻應了聲是。
原本走出幾步的鐵匠聽見林初真要把他掃地出門,身形一頓,雙手捏成了拳頭,像是做了什麼艱難的決定,又折身回來。
他麵容看著雖是清俊,可因為常年打鐵,一身腱子肉太過發達,看著就格外有壓迫感。
宋拓怕鐵匠對林初不利,握著佩刀的手都緊了幾分。
“銀子我不要!鐵我會繼續打!”鐵匠最終梗著脖子吼出了這句,弄得林初一愣一愣的。
像是怕林初說他沒什麼水準不做事,他又補充了一句:“您早上讓我燒的那批鐵礦已經燒融了。”
這半天裡她被綁架,衛柔又出事,林初都快忘了自己本來是想試一下灌鋼法是否可行這茬兒,眼下鐵匠突然提起,林初才回想起來。
這鋼鐵能不能練出來,關係到整個西北大軍的存亡。
鐵匠這話明顯有退步的意思,林初稍一琢磨,也知道鐵匠大抵是因為今天早上她說話太難聽了才這麼沖的。
眼下正值多事之秋,用人之際,人家願意讓步,林初也不好揪著不放,她道:“早上的話,是我冒昧了,望師傅不要放在心上。”
鐵匠明顯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何況他本就不想離開燕府,摸了摸後腦勺:“燕夫人客氣。”
這事就算這麼揭過去了。
“那批生鐵你先回去繼續燒著,直到融成鐵水。”林初吩咐道。
“鐵水?”鐵匠愣了愣,他打鐵多年,通常都是鐵礦燒融了就開始打鐵,融成鐵水還從來沒試過。
“對,融成鐵水。”林初用肯定的語氣強調了一遍。
鐵匠猜測這或許是衛柔之前吩咐的,縱使心中疑惑重重,也隻應了聲是,心中猜想這或許是另一種打鐵方法。
打發走鐵匠,林初又去衛柔門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