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將趁著沒人了,才罵道:“那姓燕的,恁不識好歹,忘恩負義,虧得將軍您那般提拔他!”

安定遠瞪了副將一眼,“你一個武將,那腸子繞的彎比內宅婦人還多!自古英雄出少年,我馳騁沙場這些年,見過浪得虛名的小將不少,這樣的,還是頭一個。是個好小子!若不是之前鬧了那出,我倒真想招他做女婿!”-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燕明戈帶著六皇子回府的時候,大夫已經到府上了,直言那送信之人已是強弓末弩,讓人煮了濃參湯給他吊著一口氣。

六皇子見到送信人的時候,神色罕見的慌亂,“秦朔,你怎麼到了這關外?我母妃呢?”

秦朔和聶雲都是六皇子外祖家培養的頂尖高手,一直潛藏在宮中為高貴妃辦事,六皇子前往邊關,高貴妃不放心,才讓聶雲一路跟著來。

秦朔一雙滿是血汙的手顫巍巍從解開自己的衣服,“信……信……”

他衣襟裡空空如也,什麼信件也沒有。

六皇子神色間一片沉重,“是什麼信已經不重要了,你好好養傷,傷好後隨我一同殺回京城去救母妃!”

秦朔艱難搖頭,“信……被我縫……縫進後背了,勞……勞殿下自……自己取出……”

六皇子聽到這一句,眼眶驀的紅了。

“貴……貴妃說,您……殺……殺了宋妃就……就算是給她報……報仇了……”

六皇子雙手已經不自覺的緊緊攥成了拳頭,他眼眶紅得厲害,隱隱可見水光,卻終是沒有讓那淚落下來。

交代完這些,秦朔似乎心願已了,那股維持他生命的心火已經熄了,他胸腔的起伏都弱了下來。

六皇子一把揪住大夫的衣領,紅著眼道,“救他!把人給我救回來!”

年過半百的老大夫被六皇子這波嚇破了膽,戰戰兢兢道,“這……這閻王爺要收命了,我……我也沒法啊!”

還是聶雲一把按住了六皇子的肩膀,他跟秦朔是一同從高府出來的,情誼自然深厚,他眼眶也是通紅的,道,“殿下,能跟隨您一場,他也不枉此生了,讓他去吧。”

六皇子沉重閉了閉眼。

林初看著這一幕,心底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她覺得眼睛有些酸酸的,把頭埋進了燕明戈懷裡。

燕明戈一下一下輕輕摸著她的頭髮,像是在安撫。

秦朔已經徹底沒了呼吸,聶雲看著昔日好友,神色也是悲愴的,他道,“殿下,您出去等著吧,我把秦朔後背的信取出來。”

六皇子神色蒼白得厲害,他搖搖頭說,“我自己來。”

聶雲微微一怔,看了六皇子一會兒,緩緩點頭。

林初不敢看那場麵,燕明戈帶著她出去了。

撕開秦朔的上衣,能看到他後背割傷麵積極大的一塊疤,疤痕周圍的皮肉是用針線縫合的,線上還能看到暗紅的乾涸血跡。

房間裡空無一人,六皇子流著淚用匕首挑斷那些線,取出那封用油紙包裹著的信。

油紙外層占了不少鮮血,但是打開,裡麵卻是乾乾淨淨的。

六皇子在自己的衣襟上擦去了手上的大部分血跡,才取出了油紙裡的兩樣東西。

一張繡著金龍的明黃的錦帛,是傳位聖旨,還有一紙信箋。

六皇子率先打開了信箋,熟悉的字跡映入眼簾,六皇子在這一刻哭得像個無措的孩子。

“我兒,當你看到這封信,母妃或許已經遭遇了不測,我兒莫悲,家國天下,江山社稷,你當以這些為重。你父皇傳為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