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燕明戈,還真是什麼都敢說。
六皇子還未表態,安將軍就怒道,“賢侄,我知道你是一遠猛將,可你這般急功近利,隻會陷殿下於不忠不孝之地啊!”
另起為皇,自然是不忠。老皇帝屍骨未寒,幾個皇子就各自舉旗,這視為不孝。·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燕明戈淡漠垂著眼皮,顯然是把安將軍的話給無視了。
六皇子如今的處境,由不得他不去爭那個位置。
他不爭,高貴妃娘家手握重兵,二皇子為了絕後患,一定會拿西南大軍開刀,除非六皇子願意就這麼把自己外家的兵權讓出去。
六皇子真正想問的,是跟著三皇子,還是自己另起爐灶。
安定遠一行人顯然沒摸準六皇子真正的用意。
六皇子自己不好提造反一事,需要別人提出來,這樣將來他繼承正統,才不會被人說道。
燕明戈不介意背下這個鍋,反正……他隻要二皇子死!
底下的將領們吵吵嚷嚷,從老皇帝殯天就再也沒睡過一個好覺的六皇子隻覺得頭愈發疼了起來,他低喝一句,“夠了!”
將領們紛紛禁了聲。
“燕將軍慎言,這樣的話還是莫要再說了!”大部分將領都還不支持他自立為皇,六皇子自然隻能先把事情壓下去,這話是說給安將軍一行人聽的。
燕明戈一直都靜默無言,隻在六皇子說完這句話時,突然一把掀翻了身前的桌案。
眾將領一片譁然,以為燕明戈是惱羞成怒,不想那桌子突然見被劃成了兩半,“?當”砸到了地上。
閃著寒光的絲弦再次向著六皇子掠去,燕明戈一把抽出腰間的白銅刀,刀鋒在空中饒幾圈,將那絲弦纏緊,拉住了逼向六皇子的絲弦。
絲弦不知是何種材料製成的,被刀鋒纏緊,竟然沒有斷開,反而是把刀鋒給勒出了幾個缺口。
“保護殿下!”聶雲刷的拔出腰間的佩劍。
一眾將領這才如夢驚醒一般,紛紛抽出隨身攜帶的刀劍,把六皇子圍在了中間,警惕盯著房門外。
燕明戈那柄被絲弦纏緊的白銅刀眼見要斷掉,他眸色一沉,抽出另一柄白銅刀,用兩柄刀纏住絲弦用力一扯,門口連著的那一片木牆都應聲轟然倒地。
黑袍人抵不過這強悍的力道,整個人被扯得飛撲到了碎門板上。
一個年輕將領瞧見這機會,趕緊提著刀過去準備搶人頭。
燕明戈眉峰一蹙,“躲開!”
那名年輕小將不為所動,以為燕明戈是怕自己搶了他的功勞,趕緊用自己的刀架在了黑袍人脖子上,“大膽狂徒,竟敢行刺殿下!”
黑袍人趴在地上,寬大的鬥篷幾乎罩住了他整個乾瘦的身體,叫人根本看不出他是何麵貌,隻聽他發出一陣叫人毛骨悚然的“桀桀”笑聲,絲弦的另一頭如靈蛇一般從腳踝攀上小將的脖頸,小將麵露驚恐之色,還來不及後退,就被那絲線纏住脖子用力一勒。
一顆人頭骨碌碌滾落,哪怕在場都是些見慣了生死的沙場將軍,心頭不免還是有幾分發怵。
黑袍人乾瘦的四肢從地上撐起來,活像一隻螳螂。
見過那絲弦的詭異和恐怖之處,其餘將領不免畏畏縮縮,不敢再上前。
袁三提刀欲上前助燕明戈。
燕明戈及時喝住了他,“專心對付外麵那群爬蟲!”
外麵還有幫手?!
袁三瞧見窗前映出一道黑影,大刀一揮就砍了過去,窗戶被他切口平滑的砍爛,一片鮮血也飆到了白色的窗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