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真是比什麼都冤的慌!但又好像,好像並不是很冤的慌……我到底是在做什麼啊!
安侍衛的話適才在我耳畔後知後覺的響起,他說再這麼下去我就真的覆水難收孤立無援了!
人的本性就是如此,在昭著的事態沒有真切於眼前堆疊上演以前,從來就無法真正意識到其重要性。時今經了容瑨妃這一苛責,我方如夢初醒。我是被雪妃給灌了**湯了麼?還是安侍衛他本身就是一碗足令我顛三倒四的**湯?
“妾身之過,娘娘莫為妾身氣壞了身子!”一閃念意識到自個當前這處境,我忙斂去諸念對瑨妃一個匍匐。§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你若沒有這份心就莫談什麼氣壞身子的話!”瑨妃拂袖,“這般惺惺作態隻會讓本宮看著惡心!”冷冷的給了我一句,話裏意思我聽得懂。旋即轉目起一層涼訕,“既然阮婕妤這般的不知禮教,本宮這個主妃便合該來教教你什麼叫做規矩!”複一頓聲,似在把脾氣竭力往下壓製住,“你就給本宮跪在這裏好好反省,直到你明白規矩二字如何寫了為止!”
看來瑨妃還是給我留了條後路的,她沒有把事兒做絕,不曾擇了這個由頭對我刑法家法上身,隻叫我跪在這裏靜思己過。
我是該好好的尋思自己有什麼過了……
我的本心還在皇後那裏,在瑨妃那裏的,沒有變卻。若當初不是瑨妃提攜,也決計不會有今日的阮婕妤;但我還是這般找不準主心骨、辨不得自個究竟行在一條怎樣的路途的辜負了她。
提攜之恩忘不了,一如兮雲曾在秀女宮中對我的頻頻相護、處處指導一樣叫我忘不了。但二者卻又都在我無所知覺時,全都給辜負了去……在這世上,我究竟負了多少對我曾有過恩澤的人?
可我也不願如此的,我怎麼會有意如此呢?
誠如眼下,我隻是,隻是想多見一見安侍衛,僅此而已啊!
……
我就這樣一直跪到日薄西山,又一直跪到次日晨曦初至。
夜裏灌下的露水寒涼潮濕襲浸肌體,做弄的我周身瑟瑟顫顫的不知抽了多少次筋。其間不曾有一個人來,必是瑨妃責令不許任何人過來看我,故傾煙他們也隻能候在慕虞苑裏幹著急,半點也奈何不得這局麵。
魚肚白浮於天際的時候,我已萎靡孱弱的支撐不起這副血肉,以手臂竭盡全力撐住地表,那力氣與生命一寸寸的慢慢兒抽離,最終全部熬耗幹淨,我身子一栽。
氣若遊絲間,額頭枕在了一個柔軟的物體上。我不明所以,盡力抬了抬沉沉的眸子,一線天光朦朧顯出安侍衛那張心心念念的顏。
他眉頭蹙成了生鐵,麵色金紙一般萎萎頓頓的很不好看。
真好……首先浮於腦海的不是對於他突然出現的詫異,而是這兩個字。
“讓你再不聽我的話……是誰叫你這般散了心性隨性過活的?是誰準你這般不對自己負責的!”他強忍的脾氣終究自持不下去,利著聲這般叱我。
千萬委屈在見到他的這一刻具數萎了埃塵,反倒顧不得他言著如何的話、更顧不得細細品味其字裏行間那懷心性了。我喉頭一哽,撲在安侍衛懷裏哭的肆意……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