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段(1 / 3)

兒精致的碧羅雕花鯉魚盞,自顧自一派閑然:“本宮希望阮婕妤你能同本宮多走動些。”複頓一下,望似隨意無奇,“還有安……侍衛。”

又一無聲悶雷生生從我頭頂天靈蓋兒上給劈了下去!

即便我再不解風情,眼下雪妃話兒裏藏著的意思也能了然的楚楚清清了!

雪妃說她希望我能同她多些走動、還有安侍衛也會同她時時走動,再加之這情這景兒……言外之意是她願為我與安侍衛提供相會的溫床,隻要我來她這清華苑裏,便能見到安侍衛。

想來我昨個那麼那麼風風火火不加掩飾的……吃醋,她自然看出了我與安侍衛的“不同尋常”!

這算什麼!這麼大的一個“恩情”嗬,委實是深重的過頭的很,我便是多長兩個膽子也不敢糊裏糊塗就領下!

她這是,這是因為皇後有了身孕她便急需擴充自己勢力,以應對日後與皇後的爭鬥,便不惜把自己的男寵……讓給我共享了麼?

這念頭才起就讓我好一陣惡心,我扼住想吐的衝動顫唞著嘴唇、冰涼著手腳,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慢慢兒梳理。

安侍衛也沒料到雪妃如此,一陣猛咳,連素來自持良好的俊麵也有了顫亂的勢頭,更在失神間不甚碰翻了一旁的茶水。

雪妃慌得扯了帕子去為他擦拭疏袍,蹙著眉頭聲息急切:“你慢些,年歲漸長卻怎得還毛燥起來?”這個舉止是慣性的,決計不是刻意拿捏、更不是做給我看。

安侍衛皺了皺眉,由著雪妃如此溫存以對,沒有合該存著的受寵若驚、亦或感念恩德。

就這麼一出許是他們出於本能的親昵之姿,頓然像一把燃燒繁盛的藤蔓被錚地拋扔進我的心房裏。這一瞬不經意,我被狠狠刺激到了!剜了心肺一般!

巨大的失落感及占有欲驅使我亂了陣腳沒了分寸和頭腦,言行舉止跟著不受控:“好!”甚利落幹脆的一字落地。

旁人都是福至心靈,我卻不知是太性情還是太青澀,總是會不分場合不計後果的一次次縱性由情!這在風波詭異的重重宮闈間是一個多麼多麼致命至死的弱點呐!

安侍衛與雪妃齊刷刷抬目看我,被我這一個利落字眼唬得起了詫異。又極快,像是後知後覺,安侍衛一把推開身旁的雪妃,辰目驟閃一抹倉惶。

看得我一個澀疼。

安大哥,我愛你愛不得,我恨你恨不起,我放你還放不下……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

都道紅顏禍水,那做了禍水的又豈止隻是紅顏?一個男人若是比天底下所有極盡妖嬈美好的事物都要豔驚一切,若是美得連女人都嫉妒、甚至都連嫉妒都覺得是一種恥辱、隻願隻想把他捧著在高高的天幕之上九霄之巔敬著拜著都嫌不夠,那又豈止一個“禍水”爾爾可以形容?

那是魔,不是魔就一定是孽……一定的!

“娘娘。”

彼時的靜默需得有人打破,沉澱一下,安侍衛做了這個打破尷尬的先行者。他轉身,畢恭畢敬的對著雪妃作全了一個禮,頷首垂目:“臣能跟阮婕妤單獨聊聊麼?”

因為自打我入內拜會以來就沒見他對雪妃行禮,自打撞見他與雪妃在一處起就沒見他對雪妃用著應有的敬語,故眼下他這舉動明顯讓我覺得他們是在一唱一和做給我看。

雪妃了然的點點頭,並不多話,起身挪步往進深那邊掀了簾子慢慢出去。爾後是“吱呀----”一聲門軸轉動,她還不忘將以作隔絕的門板親自掩好。

識得雪妃已經走遠,安侍衛慢慢把身子往前傾探了一些,與我略有湊近,適悠緩緩啟口:“知道麼,梅貴妃近來與雪妃娘娘,相處得十分融洽……甚至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