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沒叫傾煙跟著,怕她牽心隻同她說我是去禦花園散散心。爾後一路走走停停,嗅著沁髓塵泥酥香,我來到了秀女宮後不遠的玉華池。⊙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因不是選秀的年份,秀女宮便空曠著,連帶著它後麵兒不遠的玉華池也空曠蕭索的很。
“簌簌”,隔著不遠不近一段距離,我突地停步……
我原不苛求可以有些如何的奇遇,我隻是想來看看這片孕育了我情感溫床的繾綣之地,並未想到會在這裏、會在眼下遇到他……心跳擂鼓,我忽地奔身疾跑過這一段仿佛鋪錦著幾重鮮花的距離,從他身後一下子抱住了他。
安侍衛冰冷的身體猛地一僵硬,是我的突兀帶起了他下意識的反應。他是熟悉我的心跳的,正如我熟悉他的心跳一樣,所以他很快便知道是我,後又漸漸在我的懷抱中變得柔軟、溫暖。
究竟是懷揣了怎樣的心事,能叫素來敏銳的他這般遲鈍,才察覺到了我的存在?還好是我,若是正碰上不懷好意的刺客就此突兀撲上來,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我不敢想。古來紅顏誤事,大抵就是類似這樣得來的吧!
我隻是哭,把這幾日積蓄著的委屈與怨忿全部都發泄出來,涓涓淚波是神思寸寸的幻化,一任它們流淌放肆。
他沒有動,依舊背對著我任我摟著,身子也不曾因了我的哭泣而變得顫唞、亦或有更為直觀的舉止。須臾靜默,隻聽他沉澱著聲色緩一吐納,欲止又言、欲罷又休不得,最終就變得溫和而寡淡,其實那是遮蓋不去掩飾不掉的苦痛隱忍。如此的他,隻讓我更感隱痛。
他喉結滾動:“他……對你不好麼?”
第一百零一話 玉華訣絕、扶搖重振
我擁攬著他的臂彎僵了幾僵,最終在不知不覺間一點一點從他背脊滑脫:“嗬。 ”突然就很想笑,事實上我已經笑出了聲。
安侍衛,你在諷刺我麼?
皇上他對我好不好,你不知道麼?你看不出麼!
這陣子我正處於失寵時期,失了寵愛的嬪禦還有言及皇上待自己好與不好的權利?可笑,真是可笑……他的雷霆雨露來得突兀去得也決絕,我被梅貴妃這般的作踐、這般的折磨,他不曾對我訴及哪怕一句溫存柔軟的寬慰言、暖心語!即便我的身體已經孱弱成那個樣子,他都不曾對我表露出稍稍一點兒的關切舉止、更勿論看我陪我。
那麼,安侍衛,安卿,你當真還覺得皇上他對我可以用一個“好”字含蓋前部麼?這樣的話實在讓人發笑,不是麼!
感知到我指尖自他背脊緩緩離開,即便他做了這般冷淡的神韻,但在最終那份若即若離之時,我還是感知到他筆直的脊背微微嗦了一嗦。旋即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自他薄唇間溢了出來,溶合、糅雜進四月晨曦薄暖又涼的空氣裏。
心猝一收緊,我緊走幾步挪到他麵前與他麵對麵,仰首看他一張俊美至極的麵孔在微光下變幻出妖孽的氣息,心潮成陣,人便有些依稀的透不過氣:“我始終都不明白一個問題。”軟眸凝起,“你究竟是不是當真有那般的在乎我,就如同我在乎你那般?”眉心亦顰,“你既可以為我不顧一切,那為何在我當初央你求你幫我避過選秀的宿命時,你不及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