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段(3 / 3)

二人相顧一眼,皆噙笑錯落開了眸光,因在這麼多高位麵前不好失態,故望似和睦的就這樣雙雙伴著一並入亭。▂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亭角青瓷蓮形托狻猊的香鼎中,薄薄燃起靜好的沉水香。幻似出塵的氣息扯出一方薄醉的朦朧。

我與酌鳶皆規整的入拜行禮,一幹過場後,便得了皇後的命而落了座。

識得是宜妃娘娘,見她抿唇顧向我與酌鳶這邊兒,怡然笑說:“皇後娘娘倚重妹妹們,邀了我們幾個之後,特又隻邀了阮舞涓跟韶美人呢!”

我亦噙笑溫婉謙和,方欲言語,冷不丁聽那與宜妃對麵兒落座的榮妃訕訕一句涼薄:“隻怕阮舞涓好大的架子,不稀罕這小聚。”又似極漫不經心,故更顯寡味的譏誚。

我素日與宜妃、榮妃這幾位的交集本就顯少的很,隻明白她同梅貴妃是一起的。眼下因皇後、瑨妃都在這裏,我明白她隻是嘴上逞快罷了,便不怎麼執著:“怎麼會。”唇畔流蜜依舊,頷首又道,“娘娘折煞了妾身。”

做足了恭敬樣子,也不知能不能換來她一個留有情麵。榮妃略停了停,複那目色微露薄蔑,語氣亦誚:“讓我瞧瞧,阮舞涓的麵貌本宮都對不上號,還不是好大的架子?”

略輾轉,我複一笑展顏:“榮妃娘娘是怪罪妾身不曾去給娘娘請安?”並無不恭,語氣清淡,我不覺攪弄著指間一方絲帕,卻也不卑不亢,“可規矩擺在那裏,妾身隻需給皇後娘娘、及自己宮中主位請安便可,何時多了娘娘這裏?”

“放肆!”榮妃錚地一叱,一掌擊在右側的囚牛琴頭椅臂上。

“妹妹何故?”容瑨妃應聲一蹙眉彎,唇畔微小的弧度似扯非扯,有些慢條斯理的掃了榮妃一眼,“氣性太大了,可易傷身呢!”

經了容瑨妃這一開言,榮妃麵上那浮起的惱怒神色倒是極快消退了幾分,似乎後知後覺的想起我乃是瑨妃宮裏的人,抿了唇際似覺無趣。

皇後亦在這空擋裏擺手微微:“嘖,一個個的這是怎麼了?”不緩不急的語速聽起來倒極像喝令,“好好兒的小聚,眾妹妹們不好好兒賞花品茶,徒生口舌作甚!”

我並不答話,以餘光掃了若有所思的酌鳶一眼,便往下埋了埋首。

雖容瑨妃與皇後並無明顯袒護,但分明是偏袒我的。方才確實是我那話兒含了根刺,適才觸著了榮妃的怒意,按理兒若給我一個“以下犯上”的名頭擔著,也夠我一通好受了;可她們卻並不苛責我,聽那話兒甚至還有些怪罪榮妃、言她不是的意思。

我確實在看眼色行事,若非明白這必然的偏袒,我也委實不敢那般嘴上不吃虧的觸榮妃逆鱗。

“咳……”幽幽一聲兒囀音潛落耳廓,不用猜不用辯也知是出自誰人之口。抬眸見梅貴妃姿態慵懶,她並不看旁人,隻轉目流向默了聲息的榮妃,寡味淡泊的慢緩道,“榮兒,木石與金玉本就不在一個檔位。徒徒置氣生了口舌,何苦來著?”語盡一睥我這邊兒,不多停留,自顧自轉向旁邊一片菊海觀賞起來,似乎興致極好。

梅妃不動聲色的又這般回轉了話鋒的反損回來,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罷了。

榮妃得了倚仗,有些黯然的麵色重又閃了光暈微微:“貴妃娘娘言的是。”哂笑若有若無,“跟一些個卑賤之輩言話兒,都是作踐自個呢!”

其實委實也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