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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安侍衛,更還能有誰?

[ 卷二 ] 第二不識最好,免得情思縈繞。 第十五話 碰壁與溫情:安侍衛夜會(2)

“小主——”

到底晚了一步,被他冷不丁看到,便聽身後他揚了聲音急急喚我。

鬼使神差的,我並沒有止住腳下的步子,依舊連奔帶跑逃的自顧自。

可我怎麼快得過有武藝傍身的他?隻覺目色恍了一恍,溶溶夜色被一片月白錚然濡染。尚未待我完全回過神來,他已定定的立在我正前方,淺一作揖,對我行了個禮。

他還真是夠執著的……

隻是這個時辰了,天色早已入了淺黑,他一介禦前侍衛,端得會出現在這玉華池畔?

恍惚中猛然想起,上月也是在與秀女宮相隔不遠的禦花園外同他巧遇,他似乎總喜歡往秀女宮周圍兜圈子。當真禦前侍衛是個如此清閑的差事,令他可以這般順心隨意的四處散步、觀湖賞景?

“小主何故悶悶不樂?”

神思惝恍,忽聽他啟口發問。

我旋即側目相顧,見他抬了皎皎雙目正將神光定格在我身上。熱切的目光裏沉澱一層冷睿、還有些許疑惑。

我心下一暖、複又一涼。

暖得是我的悶悶不樂被他看在眼裏,他如此體貼入微,甚是令我感動;而涼的是,我與他非親非故且身份不對等,更是才見過幾次麵,他端得會對我如此關切?隻怕是我自作多情,而他則是職責使然,僅此而已!

不過依著我此時的心情,即便他這看起來很是關切的言語僅是因為職責所在,還是不妨我同他傾吐一番心事。

我斂了帶些霧氣的眸子,穩住素亂的心,重又回身折步落座在湖畔一方青石上。

身後響起細微的足步聲,安侍衛也跟著我重走回湖畔這邊。但他隻是立在我身邊、又把身子微向後挪了挪,與我形成了一站一坐的格局。

我徐徐緩歎,將白日裏梅貴妃駕臨秀女宮、所贈玉鐲一事的前後始末皆對他道了詳盡,其間又免不得大吐一番苦水。

我夾雜著個人情緒,宣泄了個痛痛快快、盡致淋漓。言完之後下意識回身,隻見他一張麵孔沉了更勝的冷睿。

月華被揉碎了撲了過來,將他瓷白細膩的皮膚濡染烘托的恍若凝脂香玉。他頷首,唇畔一道虛白,宛若最精細的雕刀在白玉間劃出一條淺痕:“那玉鐲縱是能修,也萬萬修不得。”略一沉吟,穩著聲息的一句。

“嗯?”我隻把他當成了一個純粹的傾聽者,並不曾料到他會開口言出這麼一句,一時沒解過意來。

他抬目一頓:“還不如直接持著斷鐲,去向貴妃道歉。”

這一回我終於聽得真切,邊放在心裏尋思:“何解?”蹙眉淡淡。

安侍衛微一側身,月白色勾花長袍隨著身體的傾側,被帶起飄曳勢頭:“梅貴妃素性清高傲慢,她所賜玉鐲在眼前被摔,心裏自然是有一口氣憋著難抒的。”於此側首,“此後一遭,無外是想給小主一個下馬威而已。”旋即複沉聲色,“若你們當真把那玉鐲修好拿去給她,她心裏必定不悅。為今之計便是持著斷裂的玉鐲去向梅妃請罪,並在她麵前示弱。她是不會為難你們的。”最後一句話帶著刻意的著重語態,他又一頷首,有意強調。

我且聽且思。這一通話聽來有些道理可循,隻是這些道理又未免都有些篤猜的意味。但看安侍衛神情與口吻,卻又帶著那樣令人信服的氣息。這樣的信服也很沒有道理,從直覺來看……他一定很了解梅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