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維看看我，再看看她們：“我棄權。實際上，我這次是受到曉凝的委托，回來鑒定真假。至於你們怎麼處理，我不參與。”
2比2。而且那2個裏麵的靈萱和蘇蘇，舉起左手也不意味著她們就完全站在我這邊。
這些女人，感情是感情，但是不代表她們沒有自己的是非，沒有自己的想法。
我苦澀地笑笑。看著麵前舉起的四根手臂，這回我算是真正體驗了什麼叫做“眾叛親離”。色字頭上一把刀，我住在這裏，固然一部分原因是感情，但仔細想想，何嚐又不是因為她們全部都是美女？
其實我已經想好過了這個星期，等到下周蘇拉卡爾的小說正式上市，我就搬出公寓，豈料計劃趕不上變化，東窗事發。
“算了，不罰你了。你收拾東西搬出去吧。”程璐放下她的手臂，對我說道。
靈萱一言不發，安靜地看著我。蘇蘇憐憫地看著我，也沒說什麼。
“嗯，我搬出去。”我站起身，走向我的房間。
她們四個還有戴維，都靜靜地坐在沙發上，誰都沒有說話。
我進入房間，從床底下抽出那個大袋子，把自己的東西都收拾進去。
就在我把東西一樣一樣塞進去的時候，忽然感覺有人站在我的背後。
我回過身，看到蘇蘇。
她的眼眶紅紅的，舍不得我走，但是又沒有勇氣留我。
“小瑉哥，對不起……”她嘟著小嘴，走到我身前，用手指拉扯我的袖子。
“傻瓜，你有什麼對不起我的？”我伸手撫摸她的額頭，苦笑著說道。
她怔怔地看著我，不知該說什麼。
我是被她們踢出去的，卻隻有蘇蘇過來可憐我。我心中升起一絲蒼涼。
“你搬出去的話，有地方住麼？”她關心地問我，“要不然，我求求她們，再讓你住一個晚上。”
“放心吧，有地方住的。”我說道。局勢如此，我是片刻都不能留在這裏了。
蘇蘇長歎一口氣，退出我的房間。
我知道她心裏很難過，但是基於“原則”，她不能拂逆她們三人的意思。
一切的錯，都是源於我。當初我沒有堅持自己的原則，任由大炳慫恿，以為隻是含糊地居住兩三天，才導致這樣的後果。再仔細想想，就算是我及時找到新房子就抽身而退，但混進“女生公寓”，把這裏作為一個臨時的居住點，這種做法，本來就很卑鄙。
我一邊自我反省，一邊收拾東西。忽然，我身邊多了一個人。
隻見靈萱低著頭，默默地幫我一起收拾東西。
她把我的衣服疊得整整齊齊，再一件一件放在床邊，方便我直接塞進大袋子裏。
“謝謝。”我對她說道。
“沒什麼。”靈萱輕聲回答。
靈萱的溫柔，讓我印象深刻，我就算離開這裏，也不會忘記她。
“你也不要怪曉凝，其實她還是很關心你的。隻不過，有些原則性問題，曉凝是從來不會避讓的。”靈萱對我說道。
“這個我知道，對不起，我騙了你們。”我說道。
“其實現在想想，你也沒騙我們，你一直說你不是基佬，但我們不相信而已。不管怎麼說，大家曾經在一起，都很開心。”靈萱柔聲說道。
“靈萱你也不用幫我推托，整件事情，是我不好。”我把大袋子的繩子抽緊，背起來。
我走到客廳裏，再解開我鑰匙環上麵的公寓鑰匙，放到餐桌上。
回憶裏的歡樂又溫馨的感覺，就如同我最後看這公寓的一眼，慢慢收起。櫥窗裏，放著我和程璐曾經一起苦苦鑽研的蘇拉卡爾的英文原版小說；廚房的玻璃門後，似乎還能想起靈萱教我的那幾道菜；房間裏，曉凝用繃帶幫我包紮傷口的情景，浮現起來；陽台外麵，還飄蕩著蘇蘇的粉色小內褲……
“小瑉哥，你真的走啊？……”蘇蘇抽著鼻子，用沙啞的聲音問我。
“我走了，你們四個，好好過日子。”我掃視著她們四個，用力提起我的大袋子，邁出公寓。
我把袋子放進我的小寶馬的後備箱裏，蘇蘇又突然衝出來。
她使勁抱住我，真是舍不得我走。
程璐、靈萱、曉凝，隨著蘇蘇走出來。她們看著我，也不知該說什麼。程璐的眼裏，有些怨恨，又有些惋惜。而曉凝靜靜地看著我，似乎有些後悔。靈萱隻是歎氣。
戴維也從屋子裏走出來，他望著我：“我剛剛跟葉菲菲通了電話。原來你住在這裏，是受她委托，照顧蘇蘇的。”
聽到他這樣說，程璐她們三人都略微吃驚地看著我，而抱著我的蘇蘇，更是瞪大眼睛。
戴維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但曉凝她們是我的好朋友，我不能欺騙她們，抱歉。”
我笑笑，敬佩地看著他。我以前看不起基佬，現在發現，這個基佬，比我高尚。
但就算戴維給我說了一句好話，我也不能繼續住在這裏。我把蘇蘇輕輕地推開，坐進車子，向著她們說一句再見，“轟”地啟動車子。
踩足的油門就好像自己下足的決心，車子卷起一股塵土，駛向小區的大門。後視鏡裏，站在公寓門口的她們四個，變得越來越小。
我來到古北新村，來到5號樓的三樓。
拖著大袋子，我敲門。
門打開，裏麵站著顧倩。
“怎麼突然搬過來了？”她疑惑地看著我。
“發生了一些事情，所以原來的地方不能住了。”我說道。
顧倩幫著我把大袋子拎進去，這本來就是我租借的房子，現在我要過來住，她也沒有什麼可以反對的。隻是我自己覺得有點丟臉，就好像是被趕出來了，隻能到她這邊寄宿。
比起藍橋花苑，這裏隻能算是一個老式的小區，不過也正因為如此，獨有一份清靜，綠色的常春藤沿著牆壁，已經延伸到三樓的窗口，而那也正是我的臥室的位置。
屋子很整潔，大沙發、大電視、小陽台、小臥室，一切看上去都還算滿意。雖然比不上蘇蘇的公寓的豪華，但是這樣的屋子，我一個人住也足夠了。
“我正準備去超市，你的冰箱裏什麼都沒有。”顧倩說道。
“那我去買點。”我說道。想到以後自己就要單獨住在這裏，不買點泡麵之類的東西還真不行。
“我們一起去吧。”顧倩爽快地說道。
我們下樓，她拖著我，走向小區的門口。
3月底4月初的天氣，又算暖和又算涼爽，正是最舒服的天氣。顧倩扣著我的手掌，似乎是沒想放開。
她指尖細細滑滑，手指比彈鋼琴的藝術家更漂亮。而露出袖子外麵的手臂，整個一條也是滑滑的，擦碰著我的手臂，給我一種特別的滋味。
對麵走來一對在這裏同居的小情侶。他們手裏拎著塑料袋，像是剛剛從超市買東西回來。
也許都是同齡人的關係，我們擦肩而過的時候，互相都看了看。
“我們也算同居了，是吧？”顧倩問我。
我笑笑，總覺得這種說法有點怪怪的。
“我手出汗了。”我輕聲說了一句，試圖抽出我的手掌。
然而顧倩卻緊緊抓住我的手掌，小嘴也不由自主地撅起，似乎是在暗暗用力。
“你怕我吃了你啊？”她問我。
“多少人想讓你吃，還吃不到呢。”我自嘲地說道。
“放心吧，我隻是暫住兩天，不會怎麼樣的。”她說道。
“那這個算什麼？”我提了提她的手掌。
“這個算是附加服務。”她淡淡地說道，嘴角卻抿起一絲笑意。
我笑了笑，真是拿她沒辦法。大學裏，她就和我勢均力敵，如今，她還是伶牙俐齒。我知道自己花心，但也甘願掉進這樣的陷阱裏。上天要罰，就罰吧。
兩站路，說近不近，說遠不遠。我和顧倩走到大超市，手心裏真的燜出了一些汗水。這周六的日子裏，超市裏有不少的小情侶在買東西，按照我的猜測，周圍大概也有一所學校吧。
見我左顧右盼心不在焉，顧倩似乎擔心我溜掉，牢牢地牽著我，再細心地挑選著水果。怎麼看，我和她也像是一對在大學裏就合租在校外的學生情侶。
而顧倩又漂亮又有氣質，引起不少男生回頭，他們更是用羨慕加妒忌的眼神望著我。說實話，以顧倩的條件，到任何學校，都是獨占山頭的校花級人物。
不多久，我們的購物籃裏就裝得滿滿的。
看到遠處有幾個小男生盯著顧倩看個不停，甚至還指手畫腳，我狠狠地朝他們瞪了一眼。
“沒必要嚇他們吧？”顧倩看到那幾個男生悻悻地離開，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對我說道。
“是你比較厲害，連高中的男生都能被你吸引。”我說道。
她瞄著我，笑了笑：“吃醋了？”
“哪有。”我跨開大步，走向付賬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