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橙羽：“是的。”
早在柏林的時候，栗橙羽就在蒼洱深夜趕稿的時候偷偷看過她的阿尼姆斯原型。
並且，她也被那位會在蒼洱寫文時舞劍的“青年俠士”察覺到了。
對於這樣的結果，栗橙羽其實是早有預感的。隻是當蒼洱真的在她麵前說起意象師能力覺醒時的感受，她還是會感到很奇妙。
栗橙羽：“你在過來問我之前就已經有預感了？”
蒼洱：“有一點。我覺得你應該很厲害。而且我也覺得，橙大大肯定能給到我想要的答案。”
郊區別墅旁的秋千晃動起來，兩人就坐在夏末夜晚的秋千上，輕輕地晃著。
那種感覺和微熱的晚風以及周圍的蛙叫聲倒是合稱得很。
蒼洱：“這件事我已經想了有幾天了，又覺得在網上問你不是很合適。正好影視公司問我願不願意來濱海和你們一起錄節目，我就來了。”
栗橙羽的臉上出現了特別愉快的微笑，並拉著秋千的繩子，兩腳一路往後退了好多步，然後就一下收腳，讓秋千真的蕩了起來！
栗橙羽：“如果是在一個月之前，我會說蒼蒼你這是覺醒了超能力。”
蒼洱：“但現在已經是一個月以後了。”
栗橙羽：“對！所以我大約會引用我師兄的說法。”
栗橙羽轉頭看向蒼洱，並很是驕傲地說道：“這個說法就是——蒼蒼你長大了！”
周圍的景象因為秋千的起伏而不斷地前後搖擺，而從不遠處的那棟別墅裏傳來的那棟燈光也搖晃起來。
由此，多日以前的記憶在栗橙羽的腦海中浮現。
在她說出了那番與李建章的論述不同的觀點後，柏文景來到濱海。事實上，他並不是為了見栗橙羽才來到的濱海。
他是為了與國外意象師之間的交流會而來到這裏。
在交流會結束之後，栗橙羽去到柏文景下榻的酒店看他。那天的晚上，她通過打車軟件打到了一輛無人駕駛的“網約車”。
打車軟件上對於這一係的無人駕駛車所給出的宣傳語是：安全、高效，專屬於您的私人空間。
盡管市麵上早就已經出現了無人駕駛係統，但對於栗橙羽來說，那還是她第一次乘坐這種無人駕駛的車。
老實說，那種感覺棒極了。在汽車開始在路上行駛以後，她還幹脆整個人都在後排座位上躺倒了一會兒。
等她從後座上坐起身來之後，她又開始給空蕩蕩的駕駛座以及車窗外不斷變化著的景象拍起了小視頻。
她拍著拍著，便看到了在旁邊大樓上打出的巨型宣傳語。
——“您的6G時代即將到來。”
此時的栗橙羽依舊覺得，曾經的4G時代仿佛還離他們並不遙遠。
可一轉眼，他們就又要從5G時代步入6G的時代了。
在酒店的頂層觀景酒吧裏，栗橙羽咬著紙質吸管喝著荔枝百香果莫吉托，並看向這座繁華的城市。
栗橙羽：“現在好像都沒有太多人關心從5G轉到6G的事。好多專家都在說，從5G升6G和從3G升4G是一個概念：沒有什麼突破性的技術演進，隻是覆蓋範圍更廣，網速也更快。”
柏文景：“那可不是普通的覆蓋範圍更廣一些。”
栗橙羽回過頭來，把注意力從美麗的城市夜景上放到自家師兄的身上。
柏文景：“網速更快，這意味著我們意象師的意識能量能夠覆蓋的範圍全都會更進一階。等到6G網絡全線建成的時候，天空、地表、底下、還有大海都會被聯成一個整體。一個能被意識能量接入的整體。”
當柏文景說到這裏的時候，他的眼睛裏出現了仿若實質的期待。
柏文景：“橙羽，在市中心和人員密集的地方，6G網絡已經開始部署了。他們會換掉5G的毫米波，用上更接近光波的太赫茲技術。”
作為作者，栗橙羽原本就會閱讀很多書籍。
而身為一名高階意象師，栗橙羽則更是對他們所依賴的能量媒介有著很多的了解。
栗橙羽：“毫米波的繞射和穿透力不佳。這也是架設網絡的時候需要在市區布置那麼多小型基站的原因。但如果……換成太赫茲技術。那就連我們協會內部用來隔絕意象能量，從而進行斷網訓練的鉛屋都會失去效力。”
柏文景：“這也是我們在交流會上討論的一個重要問題。”
栗橙羽陷入了沉思。她仿佛是在設想著距離現在的他們已經並不遙遠了的未來。
柏文景：“橙羽，我希望你已經做好準備了。”
栗橙羽：“什麼準備？”
柏文景：“作為在意象師的時代裏最先‘成年’的這批人，給予還在孩童期的普通人足夠耐心也足夠善意的引導。”
坐在秋千上的栗橙羽看向即將用網絡與地表連接在一起的天空，老是被她收著的意象能量因為她心中此刻的那份廣闊感而隨著她此刻的脈搏而向外湧去。
“撲通！”
柔軟的意象能量向外一個延展，而後又內收。
“撲通！”
它再次向外延展，而後又內收。
一開始的時候，它還是栗橙羽不小心放出去的。而後，栗橙羽便仿佛在此之中找到了樂趣那般，將這種外放又內收重複了一次又一次。
當她再次轉身看向身旁的蒼洱時，她便看到了那位總是在蒼洱寫文時出現的青年俠士。
他也正在仰望著星空，並在感受到了她的視線後向她微微頷首示意。
栗橙羽：“我師兄認為，其實我們不應該把意象師在人類中的陸續出現看成是一場正在發生的進化。我們隻是開始了另一種意義和另一種層麵上的‘成長’。每個人最終都會‘長大’，隻是或早或晚而已。”
蒼洱：“很溫暖的一種說法。”
栗橙羽：“我也覺得。以前，我老覺得他是一個特別冷冰冰的，也特別不近人情的一個人。現在，我對他徹底改觀了。”
不遠處的別墅被裏麵的人打開了門。
那是火有魚。
她打開了手機的強光手電筒，用以吸引還在黑漆漆的外麵蕩著秋千的兩人，並還向兩人揮起手來。
聽栗橙羽說了好長一個故事的蒼洱連忙也打開了手機的強光手電筒，並把手電筒開了有關，關了又開，用以向火有魚做出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