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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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薑言意的問話,秋葵迷茫搖頭:“我不知道……”

父母雙雙離世,被舅母賣去青樓後又輾轉去了軍營,她渾渾噩噩活了這麼久,遇到薑言意才終於又活出了個人樣。

但是薑言意如今也找到親人了,她嘴上不說,心裏卻也羨慕得緊。

她當年被買進青樓時,是舅母帶她去趕集的,或許舅舅是不知情的。

所以當舅母找到她說舅舅病危時,她抱著一點希翼跟舅母走,但舅母帶她去的地方明顯不像是給舅舅養病用的,反而像是煙火之地。

薑言意聽她說了這些,蹙眉道:“她還想再賣你一次不成?”

可秋葵如今本就是奴籍,若要再賣,必須得拿到她的賣身契。她舅母既賣過她一次,不可能不知道這些。

秋葵手捏著衣角,紅著眼道:“我看地方不對,扭頭就要跑,被我舅母扯住了,樓裏出來幾個婆子堵住我的嘴把我硬拽了進去,我聽見舅母跟??們說銀子?麼的,婆子說驗身後才能給……”

說到這裏秋葵咬了咬唇,淚水已經在眼眶裏打轉。

若是從前她不會哭的,因為知道這輩子就這樣了。但是在薑言意這裏這麼久,那些肮髒陰霾的過往似乎已經跟她毫無幹係,猛然又要被人推回那樣的地獄,她也會拚命。

誰不渴望向陽而活。

薑言意聽得又心疼又生氣,“你個傻丫頭,發?了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給我說?”

秋葵眼淚吧嗒吧嗒掉,那幾天薑言意在楚家,她總不能專程跑過去給薑言意說她被欺負了,後來薑言意回來,這事已經過了好幾天,她也就沒再說。

她怕薑言意擔心,哽咽道:“花花別氣,我沒吃虧,她們拽我時碰到了去那邊送貨的鐵匠,??認得我,威脅??們我是薑記的人,??們若是胡來,??就去報官,那些人才放我走了。”

隻不過沒拿到銀子,她舅母怎肯罷休,一路追著她和鐵匠大罵,罵她是個賠錢貨,還是個克星,克死了她爹娘。

鐵匠幫她說話,她舅母就陰陽怪氣說她跟那鐵匠是姘頭,還故意把她以前在青樓待過,又當了營妓的事抖出來,話說得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之前那鐵匠還隔三差五上門來幫忙磨刀,那件事後,就再也沒來過了。

秋葵覺得難過:“在花花這裏,我感覺自己似乎可以像爹娘還在時一樣活,頂多會被嫌傻。但是把以前的經曆抖出來後,別人看我就像在看?麼髒東西……”

這一刻,薑言意突然覺得,秋葵就這樣也好,曾經那些身體上的傷害已經過去了,但一輩子都得麵對的,是流言蜚語的傷害。

她不懂世俗,就不會受傷。

這世道對女子總是苛刻,明明是曾經是受害者,但到了旁人嘴裏,待過青樓,當過營妓,便夠??們浮想聯翩,滋?出無限惡意。

大多數男子或自命清高指指點點,或惡俗說笑。最可悲的同為女子,在封建禮教之下,絕大多數也會對此避若蛇蠍,閉口不談已算好的,可恨的是有的或許還會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用不恥的語氣品頭論足。

從古至今,流言蜚語都是一柄殺人不見血的利器。

薑言意握著秋葵的手道:“心髒的人,看?麼都髒,不用理會。”

她現在關心的還是秋葵舅母是怎麼找到這裏的,以及鍥而不舍地想哄走秋葵目的何在。

薑言意問:“你還記得你舅母帶你去的哪裏嗎?”

秋葵點點頭:“西市柳巷,掛紅燈最氣派的那座樓。”

西市柳巷是個煙花巷,難不成真是要把秋葵給賣了?

薑言意寬慰她:“不怕,下次你舅母若還敢來,我報官抓她。”

從秋葵這裏問不出什麼,要想知道秋葵舅母的目的,估計還得撬開她舅母的嘴才能知道。

薑言意讓秋葵收拾好心情再回廚房。

菜品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她親自掌勺製湯底。

考慮到店裏的人吃辣的口味並不一致,薑言意打算煮個鴛鴦鍋,清湯鍋底用豬大骨和老母雞吊出來的鮮湯就行。

辣鍋的底料用老油炒製,能最大程度激出香料的香味,薑言意熬好老油,把茱萸和花椒都在油裏過了一遍才撈起來,改小火炒糖。

油鍋炒糖是門技術活,火候和翻炒的時間隻要有一個沒把控好,一鍋油和糖就都廢了。

辣鍋湯麵上飄著的紅,不僅有辣椒紅素,還有炒出的糖色,糖炒得好,湯色紅亮且嚐不出甜味,糖能在一定程度上增鮮,還能抑辣。

薑言意炒糖時半點不敢馬虎,眼瞧著糖融化了,油麵上咕嘟咕嘟冒起金黃色的糖泡,鍋麵上升起來的熱氣都帶著一絲甜味,她趕緊把蔥薑蒜下鍋爆香,同時加入草?、丁香、茴香??十幾味香料煸炒,香味炒出來後,鍋裏倒入骨湯,再撒上鹽和之前炒過的茱萸、花椒熬煮片刻。

鍋裏的水沸騰得厲害,各類香料的香味混著茱萸的辣和花椒的麻刺激著人的嗅覺。

香料是天然的防腐劑,炒製辣鍋的底料時炒多些,可以連用幾天。

大鍋裏熄火後,薑言意把熬製好的辣鍋底料舀些到鴛鴦鍋裏,衝上滾水就能直接煮串了。

雖然自己被某人害得感染風寒一病就是好幾天,但有了好吃的,她還是沒忘記隔壁王府的某人,讓楊岫帶著鍋底和串好的菜品一起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