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段(2 / 2)

眼看著車子遠離,似乎沒有停下來的跡象,雙腳已經懸浮,使不上勁,繁錦身子募地一沉,腳步踉蹌地一絆,狠狠摔到地上,牙齒磕在唇上生疼,嘴角瞬間嚐到了血腥味。

她隻來得及抬頭,剛好看見黑色的車尾消失在街角。

她趴在地上,久久地不動,直到有人怯怯地走過來,似乎想要詢問什麼,片刻,卻是搖搖頭走開。

她還是不動,頭深深地埋進撐著的臂彎裏,不知道為什麼,為了自己方才的閃神,為了錯失了這次機會,又或者為了雅治,為了那個男人,為了自己。。。。。總之,淚水就是滑了下來。

所有的委屈總是會在最脆弱的時候爆發,滿溢。

她就那麼趴著,直到感覺到頭頂有陰影照了下來。直到耳邊有風吹了過來,她抬頭,如期地望進一雙眼,沒有絲毫的猶豫,她衝口而出,顧不得卑微,抓著麵前微微俯下`身子的男人衣袖。

“求你,求你帶我去上海,讓我見他,求求你,山本!”

“求你,求你帶我去見他,讓我見他,求求你,山本!”

這個女人呆在少爺身邊數年,脆弱的時候屈指可數,她習慣用冷漠和疏離將自己包裹起來,脆弱地,艱難地,卻神奇地給人一種堅韌的感覺。

哪怕是錯覺,她曾經一度掩飾地很好,是什麼時候變的,他不知道,一如他從不曾注意到什麼時候,少爺已經為了這個女人瘋狂一般。他其實一開始就看到了她,故意視而不見,誰知道她卻追了上來,不顧一切地,竟是那樣瘋狂,車子拐角的時候他隻來得及看到她跌倒的身影,幅度很大,似是用盡了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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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終還是在猶豫中又翻轉了回來,眼看著那個女人卑微地求著自己,那裏還有當年那一絲一毫倔強,傲氣的摸樣。甚至是那段時間,在所有人都以為她要死掉的時候,他也不曾見她低過頭。

不,若說有一次,就是那一年的車站,這個女人,牽著孩子看著少爺眼中那一閃而過的無助與哀求,可是也是瞬間,隨即又被堅強取代。

可是現在,他分明見到她的無助與彷徨。

她還是那麼瘦,眼神卻依舊清亮,是否,少爺就是迷失在這一雙漆黑的眼中無法自拔。

任由女人拉著自己,其實,回來,他還是有私心的,也許。。。不,是肯定,能夠拯救少爺的隻有這個女人了!

於是他閉了眼,聽到女人的哀求後冷冷地說了句“不用了,少爺在天津!”

天津,他們竟然近在咫尺。

局促地站在一棟暗紅的樓邸前,繁錦不安地擰了擰眉,她不明白,為什麼山本不要她馬上帶來雅治,而且給她講了那些奇怪的話。還換了一身下人的裝扮。

山本說,能幫助你的隻有你自己,我現在帶你去,可是你要答應我不要出聲,裝作下人!說完眼神閃爍了一下,半響才說“之後,我們再談!”

她似懂非懂地點頭,此刻,她就站在這府邸前,明白裏麵有她最想見的人,當初的急切沒了,徒留下一股莫名的慌亂與緊張。

宇野淳一,這三年,你過得可好?

隨著數個同樣穿著的下人進了宅子,撲鼻而來是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樓層間的房子裏偶爾傳來一些哀嚎聲,還有叫聲,甚至路麵上清晰可見一些來不及擦拭的血澤,有些紗布淩亂地落在地上,有白袍的醫生和護士進進出出,日本人竟將這裏改造成了臨時的醫務所。

一明白這個地方的作用,繁錦的心已是募地一沉,是不是宇野淳一他。。。。

正想著,前麵的人停住了,繁錦正胡思亂想,腳下慣性地走著,一下撞在了對方背脊,鼻尖生疼,抬頭就看到一雙憤恨的眼睛。

繁錦抱歉地點了點頭,前麵的女人才憤憤地轉回頭去。

她往前看,她們停在一道暗紅的門前,血紅的顏色陰森地詭異。

此刻,有個中年女人從一間房間出了來,審視的目光在她們身上掃射一番,淡淡的說“進去後,不要出聲,把地上的雜物全部清理掉就好,記住,動作要快!一定要聽話。”冷冷的口氣,臉上更是看不出一絲一毫情緒的變化,越是這樣,繁錦她們越覺得事情不會那麼簡單,果然,女人的話剛落,飛快地又補上了一句“如果不想死的話!”

一時之間,盡是抽氣聲,前麵的人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後退,可惜,下一秒,那道暗紅的大門已經打開了,就算想逃,等待的必然是死亡。

屋子裏很黑,不像是人住的地方,黑得詭異,氣味更是怪異,有藥水的味道,還有血腥味,甚至還有一些怪異的麝香。

繁錦與其他人的戰戰兢兢不同,她迫切地目光努力在黑暗中尋找自己想要見到的身影,可惜沒有,除了那一層層垂落下來的蚊帳,地上除了觸目驚心的一地散落碎片,一無所有。

中年女人一進去,動作利索的將窗口的所有窗簾卷起來,打開所有的燈。房間立即透亮,卻讓所有在場的人不約而同地抽了口氣,地上,滿是破碎的瓶瓶罐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