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段(1 / 2)

的輪廓,瘦了,也憔悴了。

“你……”

“你……”

他們沉默。

“跟我走吧。不回唐門,我們去雪都。好不好?”唐晤開口道,伸出一隻手放在月詩音麵前。

月詩音聽著低醇的嗓音,望著那隻手,和每一次離開之後他追來的動作一樣,都是這麼固執地伸出手,讓自己選擇。

這隻手很幹淨,沒有帶任何飾物,第一次見他就覺得這人直率,值得信賴。可什麼時候開始,就不再相信他了呢。似乎總是自己把他推開,然後繼續猶豫。

看著,看著,眼淚就流了下來。她默默點頭,唐晤將她摟在懷裏,輕聲安慰。

他們終於走到一起,也許上天真的是有情的。

當唐晤和月詩音來到雪都城主府的時候,卻見一群官兵持刀將城主府團團圍住。月詩音看了一眼那些人,在唐晤耳邊輕聲說:“是鳳國的軍隊。”

唐晤道了聲“不好”,帶著月詩音翻進牆內。唐晤一看裏麵的架勢,眉頭就皺了起來。

那群鳳國軍隊的領頭人是鳳珅,被圍住的人使鳳莫和寂。

鳳莫站在門前,淡淡地望著鳳珅,寂就站在他身邊。他看見鳳珅身前的五個黑衣人目露精光,即使在對手身中劇毒的時候,也絕不輕敵。

這樣的,才是高手。

“你到底想如何。鳳珅,我原以為我很了解你,現在才發現,我一點兒也看不懂你。”鳳莫緩緩說著,聲音有些嘶啞。

鳳珅望著鳳莫臉上深深的疤痕,笑的十分甜美,“那是你的問題。我想來想去,還是覺得他死了最好。”

“鳳珅,你夠了。”鳳莫悲哀地望著鳳珅,這個弟弟怎麼會這麼可怕。

“怎麼夠。”鳳珅搖搖頭,“你們中了劇毒,是劇毒哦。不要妄想能逃出去。”他手中拿了一隻玉瓶,“這就是解藥。拿起你麵前的劍,殺了你身邊的人,我就把解藥給你。整個雪都幾百條人命,在你手裏。”

唐晤側耳傾聽,雪都裏確實安靜地不自然。暗道這個人比唐門的那個母老虎還要惡毒。

又聽得鳳莫疲憊地說著:“鳳珅,你殺了我好不好,放過他們吧。你若是恨我,直接衝著我來,折磨不相幹的人有什麼意思。”

寂伸手緊緊摟著鳳莫搖晃的身子,望著他眼裏全是擔憂。

鳳珅淺淺笑著,把玩手中的藥瓶,看了看快要撐不住的鳳莫,又看看寂,笑道:“你想起的差不多了吧。”

寂冷冷望著鳳珅,仿佛在看一件死物。

“文如夏真不愧是神醫。”鳳珅垂眸呢喃,抬起頭露出一個極其妖豔笑容,“不如我來告訴你一件事吧,就算你恢複所有記憶也不會知道的事。”

鳳莫聽他這樣說,已是開始發抖。

“你懷裏的這個人,你所謂愛著的人,在你沉睡的那段時間,可是躺在別人床上。”鳳珅含笑看著鳳莫臉色發白。

“寂,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你別聽他瞎說。”鳳莫緊緊抓著寂的袖子,顫唞著辯解。

寂是驚訝的,他低頭看著鳳莫望著自己的眼神,害怕,悲哀,複雜,他緊緊摟住懷裏的人,沒有說話。

“我可是親眼所見。”鳳莫高聲說著,“他投懷送抱的模樣,嘖嘖,真是讓人欲罷不能啊。”

“寂,你相信我,不是他說的那樣,真的,你要相信我!”鳳莫哭喊著扯著寂的衣襟,生怕他會厭惡自己。

鳳莫知道,自己真的要撐不住了。如果寂不要自己,那麼就真的再沒活下去的理由。

唐晤突然蹬踏而起,抽出腰間的軟劍刺向鳳珅,卻被一個黑衣人徒手用兩指夾住劍尖,凝固在空中不得動彈。

寂見此也突然發難,抽出九珠劍和另外的黑衣人纏鬥起來。文如夏捂著胸口從屋裏走出來,鳳莫連忙扶住,看著他胸口的鮮紅,悲哀更甚。

☆、第十七章 尾聲

文如夏的臉色很蒼白,反襯著他白衣上的血跡更加鮮豔。他緊緊地抓著鳳莫的手,死死扣住,像是在抓最後一絲遺留。

他顫唞著把一顆黑色藥丸塞到鳳莫手中,斷斷續續地說:“鳳莫,你聽著……這是救命的藥,快吃了它。”

看著手中指甲蓋大小的藥丸,鳳莫含淚忍痛,“文先生,我……”

“鳳莫,答應我一件事。”文如夏不給鳳莫說話的機會,死死忍著最後一口氣。

“您說,我都答應。”鳳莫攙著文如夏,他能感到這位老人已經有了赴死的決意。縱然他看起來再怎麼年輕,內心早已承受不住思念的煎熬。

也許這一次,真能踏上奈何橋,去尋那個依舊等著他的人。

“好,好。”文如夏看著鳳莫臉上的疤痕,看著這個和自己孩子臨走時差不多大的年紀,他伸出手撫上鳳莫的臉,像一個父親對孩子的最後囑咐,“好好活下去……”

鳳莫看見文如夏慢慢渙散的眼瞳,手掌下的皮膚漸漸退去溫度,他的話扔在耳邊回響:好好活下去。

鳳莫將文如夏平放在地上,抬頭看見寂一劍砍斷一個黑衣人的脖子,那腦袋咕嚕嚕滾到地上,濺出的鮮血噴了滿地。而鳳珅站在遠處,依舊笑著望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