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芳芳其實也不是個善良之輩,她也傍大款,也給當官的當小三,也黑吃黑,可是麵對張天一時她發現壞不起來了,因為張天一那眼睛太純淨了,就象嬰兒一樣,她渾身充滿了保護他的欲望。
可是也不能問一個問題就走啊?那交不了差啊?於是她想到了李大龍,她對李大龍不當書記改做傻子還是挺感興趣,她首先高度評價了一下張天一的五條,接著笑吟吟地問:“我對李大龍不當書記改做傻子覺得好奇,能給我透露一點相關的信息嗎?”
她突然感覺這張天一好象很有文化,如果自己問的沒水平,不講點文詞,簡直與張天一都不能平起平坐了,問過後,她尷尬地抿了一下嘴辱,掩飾一下自己的慌張。
張天一似乎看透了這個女人的細膩的心思,他笑著說:“李大龍不做書記做傻子的原因是他想做個真正的男人。”怕蘇芳芳不明白,他又補充道:“就是能讓女人做女人的人。”說完還攤開雙手,一聳肩,一搖首,一個微笑,好象是說:“不好意思。”
蘇芳芳沒想到張天一還會故弄玄虛,跟自己賣關子,她越發地覺得這個人好玩,她也回敬了跟張天一同樣的表情和動作,兩個人都哈哈地笑起來,屬於無拘無束的那種,剛開始還想繃著,實在繃不住了,索性就放開好了,蘇芳芳在內心裏對自己說。
最後蘇芳芳交待了實底,說是奉命來采訪的,實際也是調查,就是想看看張天一有什麼惡行,有什麼把柄可抓,再利用新聞媒體向社會曝光,叫人們不要相信傻子的話,不要跟著傻子走,要聽黨的話,跟黨走。
張天一爸媽一聽上邊竟然有這個動向,立即跪在蘇芳芳麵前,求她一定為張天一做證,一家子幾輩人都是順民,一個傻子怎麼還給扯到反黨反社會上去了,真是冤枉啊!
隻有張天一一句話也沒說,默默地沉思,“原來做傻子也不是件容易事,那做什麼呢?做精英?做聰明人?”
蘇芳芳嚇了一跳,立即把二老扶起來,一直把他們扶到炕上去,說:“反正我是沒看到張天一什麼惡行,也沒什麼把柄可抓,如果我做證的話就說張天一是個帥得不行可愛得不行的傻子。”
張天一在蘇芳芳要走之前問了這樣一個問題:“如果是你的話,你願意做傻子還是奸子?”
蘇芳芳不加加索地說:“你做啥我就做啥。”
天快黑了,炊煙嫋嫋,疏疏落落的村居,白雪覆蓋的街道,幾乎見不到人,象一幅寒江獨釣圖。
離開張天一後,蘇芳芳頓感落寞,她一路梳理張天一給她的印象,“帥、敏、真、善、深。”對,就是這幾個字,可是這幾個字怎麼能跟傻子渾為一談呢?
她可以清晰地告訴自己,這個男人不但不傻,而且是個奇才,不日將有大作為。
因為她眼中的男人幾乎是一個模子裏出來的,見到靚妞就色迷迷,見到錢財就飛蛾撲火,見到領導就點頭哈腰,象戴著麵具一樣,象小醜一樣工作和生活,而隻有這個張天一讓她神清氣爽,有著不一樣的感覺,這種感覺是什麼呢?她卻說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