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寡婦走了,借著月色,踏著渾渾噩噩的雨水回家去了。
屋子中又剩下了我一人,剛剛還溫暖的被窩刹那間也死氣沉沉。
“沒想到她也是個被命運作弄的人,這麼善良的一個女人,再看看她那哥哥李富貴,什麼東西,不僅心黑手辣,還好色的要死,一個娘胎裏揍出來的,怎麼就差別這麼大呢?”
“媽的,我自己都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還有心思論善惡,善又能如何,還不是被人欺負。”
想起自己此刻的遭遇,我不禁又想到了前院的李長山家。
“董夫子給李富貴看完陽宅之後,他的日子便過的風生水起,說不定我改動了我家風水,人生也能迎來轉機,身體重新抬起頭來也不一定呢。”
這一刻,我將改變命運最後的希望寄托在了虛無縹緲的風水之上,更將男人的最後希望也壓在了上麵。
左右也睡不著了,我索性起床穿上衣服,找了把鐵鍬開始幹活。
說來也奇怪,我剛出院,雨居然停了。
為了我的命,我是幹勁十足,將倒塌的南牆一鍬一鍬的鏟進了地窖裏。
天慢慢亮了,一些勤勞的村民已經起床了,隱約之間我也聽到了隔壁張嬸家開門的聲音。
看了看隻填了一半的地窖,我回屋歇了半個小時,喝了點水之後,抄起放牛的家夥事便出門了。
這星期我輪到了在長林嫂家吃飯,因為家裏男人死了,長林嫂也爆瘦了不少,雖然喪事辦完了,可她顯然還是沒有從悲傷中走出來。
我看見她時,她的眼睛還是紅的,顯然昨夜又哭了一夜,對於這種事,我也不知道怎麼安慰,隻是說了句,長林嫂,人死不能複生,你要注意身體,你要是倒下了,這個家可就徹底塌了。
我這麼一說,長林嫂再次流下了淚水,也許是不想我看見,她捂著臉進廚房忙活去了。
這種哀傷的氣氛我是真的不待見,胡亂填飽肚子之後,趕著他家牛便出門了。
等各家的牛都送來之後,我趕著牛便進山了。
在家圈了幾天,這牛也消瘦了不少,看見漫山青草就沒命的吃。
而我則直接掉頭回村繼續填我家的地窖。
剛一進村,遠遠的便看到李富貴的麵包車出村去了。
“狗日的李富貴,一定是去存黑了鄉親們的賠償金了。”我沒好氣的罵了一句後,朝著我家走去。
我還沒幹幾分鍾,大壯便啃著一個饅頭來到了我家。
“楊過,吃。”大壯先是朝我傻笑一句後,從懷裏摸出個饅頭說道。
以前,我挺看不起大壯的,可經曆了這件事後,我一時間竟然有些羨慕起了大壯,因為他沒有什麼煩心事,生活的全部就是吃喝玩,隻要有饅頭,他就開心的像個孩子一般。
“大壯,今天怎麼這麼大方。”說著我卻沒有接過他的饅頭。
“嘿嘿,李國英晚上一個人害怕,雇我給她看門,一晚上給我五塊錢,外加五個饅頭。”大壯傻笑道。
“行啊,大壯,你這下成了香餑餑,好好幹,說不定還能鑽進李國英被窩呢?”我逗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