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
紅色的鮮血！
&ldqu;怎麼可能……&rdqu;黑暗中的那個女子似乎太過驚訝，竟連話都不下去了，半晌之後，她才似回過神來，愕然道：&ldqu;你……你竟然變成人了！&rdqu;
獸魔沒有話，隻是微笑，那樣沉默的笑容，沒有人知道，究竟是苦笑，還是欣慰的笑。
&ldqu;難怪，我心裏一直都在奇怪著，你本是稟地戾氣所生，本當是不死不滅之所在，怎的會在昆侖山頭陷仙劍下，受此大創。原來你竟是不知什麼時候，變作了你向來討厭的人了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dqu;
那女子不知道是覺得太過荒誕，又或是難以自製，竟是笑了出來。
獸魔的目光，凝視著自己手腕上那滴紅色的鮮血，眼中閃爍的卻是難以言語的複雜情感，似歡喜，似悲傷。
&ldqu;我從來都沒有，討厭過人啊……&rdqu;他疲倦的微笑著，&ldqu;我能到這世間，有我神誌明識，不也是人之所為麼？&rdqu;
那女子一怔，道：&ldqu;你什麼？&rdqu;
獸魔緩緩抬頭，望向那火盆中燃燒的火焰，他的聲音，在這黑暗與光明交替閃爍的地方，彷彿又回到了過往悠悠的歲月裏。
&ldqu;我第一次有意識的時候，見到的就是她了，那個時候我甚至還未有身體，隻是在恍惚之間，那個女子彷彿注視著我。隻是隨著時間流逝，我漸漸成形，終於也知道了原來她是一個人類，是巫族那一代的巫女，名字叫做碧玉。&rdqu;
饕餮在獸魔的身旁，低低吼叫了一聲。
獸魔伸過手去，在它的頭上撫摸了兩下，饕餮安靜了下來。那個女子一點聲音都沒有，似乎知道某個塵封在過往歲月中無數時光的秘密，就要為之揭開。
獸魔的眼光中，溫柔慢慢占據了全部位置，他的眼光，也望向那遙遠的黑暗深處，洞穴的遠方，那裏，或許也有個曾經的靈魂，在靜靜聆聽。
&ldqu;是碧玉以巫法秘術，收化南疆這裏的地戾氣，並從中提煉精華，造出我來的。&rdqu;
獸魔淡淡的著，這個曾經迷惑千萬年的秘密，從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曆，&ldqu;那些巫族所謂的英雄，跟隨著碧玉一定要將我置於死地，如果知道了我竟是他們所尊敬的娘娘親手創造出來的話，真不知道他們會是什麼心情啊！&rdqu;
他微微的笑著，過往的那些殺戮與戾氣，似乎從來也不曾存在過他的身上，此刻他所有的，不過是一份回憶而已了。
&ldqu;我曾經問過碧玉很多次，為何要造我出來，可是她從來都不肯。但是我後來終於明白了，其實她不過也是為了兩個字而已。&rdqu;
那女子忍不住追問道：&ldqu;什麼？&rdqu;
獸魔淡淡道：&ldqu;長生！&rdqu;
那女子聲音微訝道：&ldqu;長生？&rdqu;
獸魔點了點頭，道：&ldqu;不錯，你也覺得可笑吧？可是當日，她就是為了這個目的的。當時的碧玉，巫法造詣已經是遠遠超過古人，放眼下，幾乎更無敵手，而巫族之中，所有人更是對她敬畏如神。她無聊之餘，所為之事，便是給自己找另一個目標了。這聽起來倒和如今中土那些修道中人差不多，可是長生之謎，本是道，她雖然乃是絕世聰慧的女子，卻始終參不破。終於有一，她想到了非人的法子。&rdq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