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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9月24日清晨，警局對麵停著一輛黑色普桑。後座裏攝像機對準警局門口。八點十三分，一個身著黑色西裝提著公文包的男人進入視野，業界有名的私人律師。身後，一個穿著暗灰色吊衫黑色收口褲戴著啞光貝雷帽和圓框大墨鏡的瘦高女人走出來，步伐不穩，露出慘白的臉頰，短發淩亂。女人接過一旁穿著T恤的男子提著的女式手包，掏出一包煙，夾煙的手指微微顫唞。男子忙點上煙。
副駕駛座的男人打開車門，徑直向對麵走過去，那女人隻是呆滯地向前走著。那年輕男子停下來神色頗為謹慎。在前麵走著的律師疑惑地扭過頭來。
“周小姐。”
女人方停下了步伐，“沈律師，麻煩了，你先回去吧。”
女人盲目地吸著煙。纖細的手指上塗著銀色指甲油，夾著細長的女式煙，有幾分鬼魅的嬌豔。
“凝姐今晚在Muse等你。”Muse是G城有名的酒吧，意為希臘神話中的女神，圈裏聚會常去那裏。周晴從前跟著肖婷婷沒少出入那裏。肖婷婷被捕之後，周晴四方打探消息，也約了衛凝。還沒來得及見，先被抓到局子裏調查了。這倒也不奇怪，周晴是肖婷婷身邊的紅人，肖婷婷總喜歡在Muse和周晴大秀恩愛，搞的路人皆知。22號午夜，肖婷婷接頭的時候人贓並獲，少不了周圍的人都要調查一遍。
“那天剛要去見凝姐，就跟條子打了個照麵。”周晴似笑非笑，信手抖掉煙灰。
那穿著西裝的男人客套了幾句就離開了。
周晴上了車，靠著窗戶，身體一點點蜷縮起來。23號早晨，從方天企業出來沒多久，周晴就被警察盯上了。帶到警察局裏就是一頓疲勞轟炸，整整一天一夜，滿腦都是滔滔不絕地審問，重複一遍又一遍。胃裏抽痛著，在局子裏什麼都吃不下，舊病發作起來真要命。
Muse的包間裏，玫瑰紅色的人造革包著泡沫塑料，玻璃吊墜將燈光分割成無數亮片。衛凝穿著紫色絲質長裙，配著黑色寬皮帶，嬌媚和威嚴溶於一身。
周晴推開門，看見獨坐在玫紅沙發上的衛凝。人家說紫色的衣服最難掌控，偏偏衛凝氣場如此強盛，展露出成熟女人的魅力。不過相差兩歲，麵對她，總感覺到一種無形的壓力。“凝姐。”嗓音沙啞。
衛凝鳳眼一挑。周晴換了一條牛仔褲，上了濃妝，帥氣裏透著妖冶。這女孩總是倔強地將自己的疲倦和柔弱掩飾起來。衛凝一眼看到周晴眼裏布滿血絲。剛剛受了一天一夜的罪，早上臉色白得跟紙一樣，現在就能像沒事人似的，衛凝不由對周晴添了幾分欣賞。
半年前的場景在腦海裏浮現。
情人節，Muse裏插滿鮮紅的玫瑰。肖婷婷搖擺著粉紅的小禮服，一張臉燦若桃花。衛凝借故在洗手間裏磨磨蹭蹭地補妝，心裏暗罵自己的不大方。從洗手間出來，“晴姐好，”衛凝微微一怔，扭過頭來，就看見一個身著機車服的年輕姑娘，黑色的眼妝，暗紫色的唇彩，目光裏含著一種克製的鋒芒。
周晴笑著點點頭，徑直走到肖婷婷身旁，摟住肖婷婷的腰肢。兩人一個嬌美一個冷酷，站在一起偏偏露出一派和諧的景象。衛凝帶著眾人熱鬧地敬酒，周晴那張臉算是看了個仔細。
要是有人問周晴和肖婷婷誰更漂亮。衛凝一定要說是周晴了，即使肖婷婷是衛凝的前女友，餘情未了。周晴有種一半天使一般魔鬼的氣場，清秀的臉孔配上頹廢的妝容，站在人群裏周身像裹著一層霧氣，過目不忘。尤其是吸煙時，取煙，點火，動作慵懶而嫻熟，無疑是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