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風度的提醒,在感情方麵我或許倒黴,但並不愚鈍。決定放棄的東西我不會再留戀,但也不代表我就非要被你牽著鼻子走。”
“不,你很聰明,蘇錦,在任何方麵你都有足夠的勇氣和智慧。這也是我找你合作的原因。你有足夠的決斷力和智商來替我在幕前主持大局,而你的付出會得到相應的回報,這是一項公平的交易,不要懷疑我的誠意,否者我現在不會站在你麵前看你發泄這些無謂的怨氣。”程學禮的口吻恢複了冷靜。
“但我不知道你的目的。”蘇錦刻薄地說,“你放任自己的祖產被人掠奪,現在又忽然策劃出這麼偉大的一個計劃,而且還找上我這樣一個曾經的幫凶,我怎知你不是別有用心?”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為什麼放手美隆這一點我無需對你解釋,我如果想報複你也並不需要如此煞費苦心。”
蘇錦默然,的確,站在他麵前的男人是鬥獸場的主人,一個比任何人都擅長折磨和報複的人 。而且他也不至於窮極無聊到花費這麼多精力來報複自己,畢竟他並非掠奪美隆的主謀。最重要的是,蘇錦知道,無論如何,他已經不可能退出這個計劃,這是他現在唯一的出路。他已經為此放下了前程,戒掉了愛恨。
“所以,龍先生,我們還是合作夥伴。”
“沒錯。”程學禮點頭。
“那麼就祝我們合作愉快吧。”蘇錦以茶代酒,笑容瞬間春風化雨,之前的暴躁陰鬱忽然全無端倪。“能不能問一下,為什麼是姓龍?”
“這是家母的姓,高陽龍氏,家族雖然隱匿沒落了,但這仍然是個值得紀念的姓。”程學禮有些感慨地說。蘇錦撇撇嘴,世家子弟們總是執著於這些毫無意義的門第宗源之說。
“我能不能也問一個問題?”程學禮忽然說。蘇錦看了他一眼,點頭。
“為什麼要做強製治療?你想得到杜霖,這並不妨礙我們的計劃,甚至會是很好的推動力。”
蘇錦看了程學禮一眼:“你把我調查得這麼清楚,現在又來裝糊塗。”
“沒有一個人能真正了解另一個人,而你常令我覺得驚奇。”程學禮的目光中流露出讚賞的光芒。
“不必如此討好我,我並不是供你征服的玩物。”蘇錦直視回去說。兩個人的視線碰撞,最後還是程學禮溫潤卻幽深如海的目光先收了回來:“那杜霖呢,為什麼這樣就放手?”
“因為開始就是個錯誤。”蘇錦淡淡地說,他愛的那個人將他看得太低,被自己愛的人這樣看待,這讓辛辛苦苦爬到今日地位的自己情何以堪,不如趁早放棄,在他還有勇氣承受剝離感情的痛苦時。 一隻秀氣而剔透的手輕輕落到頭上,蘇錦揚起了頭,麵無表情地看著站在麵前的男子,在對方靜雅沉穩的臉上完全找不到一絲惡劣痕跡,方才收斂了戾氣,嘴上依然強硬:“不要妄想看我的笑話,杜霖從現在開始就隻是我的對手,我從不在對手身上投放感情,不論是愛還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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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總,日本分公司來的電話。”助理敲了敲門對站在辦公桌邊的杜霖說。
“接進來。 ”實際上杜霖整個早上都在等這通電話,今天是杜氏同全球家居零售業巨子wilkea在日本的續約談判會議。這是件不大卻又不小的事,wilkea是杜氏這十年來最重要的協議客戶之一 ,同他們的合約能不能順利談成對杜氏明朝的股價影響自然不小。但雙方經過過去這麼多年的默契合作,隻要杜氏不出現大變故,這場續約會議基本上也就是走個形式,畢竟雙方高層的關係已經相當之熟撚,wilkea想要再在亞洲範圍內找到一個更好的合作夥伴也不太可能,所以杜霖心裏多少還是有點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