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看見這一封信,這已經我不是我第一次給你寫信了,我每天晚上都會給你寫信,隻是不敢把信給你看,不是因為我的字寫得不好看,而是因為……我太自卑。”
每一次的動心似乎都跟陽光有關,就像有一句說的那樣,那天,陽光正好,而你身上穿著一件白襯衫,就那樣出現在我的視線裏。
伍韻回憶著初見俞家豪的那一天,俞家豪是個轉校生,到了初二的下學期才轉到勝遠中學,一轉過來便以優異的成績名聲大噪。
男生最能耍帥和最吸引人的地方莫過於在球場上,隻要穿件普通的白色T恤,手上的籃球玩得帥氣一些,便能吸粉無數了。那天伍韻也在球場邊上,看見了在籃球場上打籃球的俞家豪,她就那麼站在旁邊看著,直到那個球迎麵朝她砸過來,砸在她的腦門上,她那麼龐大的身軀都被突如其來的一個球砸得應聲倒地。
接著,俞家豪跟兩個球員困難地將她扶起來,俞家豪站在她麵前,遮住了大半的陽光:“同學,你沒事吧?”
她想笑一笑說沒事,沒想到額頭上已經腫起了一個大包,一笑便扯著頭皮都痛,俞家豪自然是看見了她額頭上的大包,還是有些不忍的,但是他旁邊的兩個球員立刻拉走他道:“這個女的不用管她,討嫌得要死。”
俞家豪聽完,回頭看一眼她,卻還是對她說了一句:“你額頭看起來……還是去校醫室看看吧。”
雖然這看起來隻是一句客套的話,並不代表著這個俞家豪是在關心自己,但是伍韻還是莫名的開心起來。
於是她晚上回去就開始寫信,算是寫給他的信,也算是寫給自己的一封信。她想著把這些想對他說的話都寫在信紙上,有一天拿給他看,但是她看一眼自己肥胖的手,再站起來照一照鏡子,要是不拉開一段距離,還不能把自己整個都照進去,自己真的是太胖了。
胖得連五官都快看不清楚了。
她的心裏是自卑的,也從來不敢把自己暗戀著俞家豪的事情說出去的,她從小似乎就是沒有什麼朋友的人,自己長得不好看,又很胖,成績還不好,同學們都不喜歡跟自己玩,加上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總能遇上些神神道道的事情,同學們都覺得自己有神經病,愈發的不跟自己走得近,甚至還會欺負她,打她罵她。
她就這麼過了這麼多年,似乎人生總是灰暗的顏色,沒人喜歡自己,也沒人關心自己,之後自己搬去混合宿舍,混合宿舍的人都搬走了,自己便是一個人住。雖然別人都不喜歡自己,但也不至於處處針對自己,直到自己的那些信紙被一個叫夏子瑜的女孩子翻出來,並將自己暗戀著俞家豪的事情公之於眾的時候,這一切都變了。
那天她照常去上課,卻發現走廊上的人都在對自己指指點點,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看見走廊上聚著一堆的女生,手上正拿著什麼在看著,地上還有一張張的信紙,不時的被風吹起,那些女生看了手裏的信紙一邊笑一邊道:“還什麼是她心中的一道陽光,真是好意思寫這些話,全是些情書。”
“這女的也太不要臉了吧,也不看看自己長什麼樣子,也不看自己胖成了自己什麼樣子,居然還敢喜歡俞家豪,人家俞家豪是誰啊,她也能配得上?”
“嘖嘖嘖……真是看不出來,就她那個樣子還妄想俞家豪會看上她呢,她那個樣子誰見了不嫌棄啊。”
她幾步過去,劈手從她們的手裏將一遝信紙奪過來,眼裏蓄起淚水:“你們憑什麼拿我的東西?你們憑什麼看我的東西?”
信紙已經被一張張的拆開來看過了,伍韻蹲下身撿起地上掉落的信紙,等到要撿另外一張時,才發現信紙被一隻腳踩著了,她順著這隻腳抬眼看,就看見俞家豪的臉。
她突然覺得丟臉:“我……”
“你什麼都不用說了,因為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可能會喜歡你,也不可能會接受你。”
周圍全是嗤笑聲。
伍韻低著頭,等到俞家豪走得遠了,才站起來:“是誰,是誰拿了我的信紙出來?”她記得自己寫完就放在宿舍桌子的抽屜裏麵的,而且,自己是一個人住的宿舍,這些信紙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呢?
“是我。”這個夏子瑜站出來道,“一直就看你在宿舍裏鬼鬼祟祟的,每次看見你都寫信似的,原來,是在寫情書啊,你喜歡俞家豪是麼?就你,你也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