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姑娘,你冷麼?”
“進去就不冷了。”柳施有些俏皮的笑了一下,向台階上跑了兩步,扣了扣木門。木門發出了三聲悶響。“正事要緊。”
不久,門開了。開門的是一個年輕男子,那男子長的並不起眼,但細看之下卻是非常的舒服。
他顯然是瞧見了站在柳施身後的賀榮蓮,向前走了幾步,走到賀榮蓮麵前。
“蓮,好久不見。”
“洛白,那年我走的時候跟你說,這房子交給你處置,不知道現在書房還在不在了?”
“客氣了不是。你是知道的,就算整個房子都毀了,書房也是在的。” 姓蘇的男子笑了一下,連忙將這風塵仆仆的二人讓進屋內。“外麵冷,進來了再說。”
蘇洛白是賀榮蓮兒時的同窗好友。此人生性冷漠,很少待見什麼人。自從賀豐姿離院之後,榜首的位置就一直是他沒有變過。賀榮蓮算是他唯一一個比較珍重的朋友,所以他才在賀榮蓮走後接過了賀府。嘴上說是看中了賀府的門麵,實際上卻是一花一木都沒有挪動過。
簡單的寒暄之後,兩人便在蘇宅住下了。
整個蘇宅很冷清,如此大的宅子裏似乎隻有蘇洛白一個人。賀榮蓮之於蘇洛白那是一點也不客氣,進來的當天晚上就一頭紮進書房裏不出來,柳施自然是跟著賀榮蓮一起埋進書堆裏。生活取暖,飲食熬藥什麼的全部都是蘇洛白一個人來處理。當他將一碗條理內息的湯藥放在賀榮蓮麵前的時候,柳施吃了一驚。相處下來才發現,蘇洛白也是跟醫術有著扯不清關係的一個人。
日子這樣流逝了兩天,柳施感覺疲倦極了,關於賀榮蓮病症的記載一直都查不到。賀榮蓮一入夜就開始咳嗽,蘇洛白什麼也不說,隻是給他調藥送過來。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經過藥物的調理賀榮蓮再也沒有咳出過血。
夜裏,柳施從困倦中醒過來,發現自己身上蓋了一間青色的外衣。顯然,這是賀榮蓮的。她的目光向四處掃,最終看見賀榮蓮正坐在書案後麵的椅子上發呆。昏黃的燭光中,他手裏捧著一本破舊的書,神色溫柔的望著書案,不知道在想什麼。
“賀公子,這幾日你咳嗽的厲害,怎麼還將衣衫給我披著。”柳施從書堆中間站起來,展了展衣袖朝著賀榮蓮走過去。卻不見賀榮蓮回應,不由的又叫了一聲。
“賀公子。”
“柳姑娘,你醒了。”這一聲後,賀榮蓮回過神來。他將手中的書合起來,放在桌案上已經累得很高的一摞書上,回頭望著柳施。
“剛醒的,就見你一個人望著書桌發呆,在想什麼?”
“嗬嗬,想起家兄小時候的一些事。那時候他也是這樣坐在這裏,好幾夜都沒有睡覺。”
“你跟賀大公子感情真好。我長這麼大,還從未見過有哪個兄弟之間如此相互憐惜的。”
“是麼。”賀榮蓮又隨手拿起一本書看了起來。柳施見他不願再說下去,也就回自己的地方繼續看書去了。可是還沒看過兩三本,她就聽見賀榮蓮對她說。
“柳姑娘,我們明日便回光風城去。”
柳施乍聽下一驚,連忙抬起頭來。
“這書我們才看了一小半,賀公子怎麼就想回去了?”
“我想我哥了。”
“你呀,平日怎麼沒看出來你小孩子心氣兒這麼重。是你的病要緊還是看你哥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