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喘著氣問:“怎麼了?”
她緊緊抓住我的手說:“這樣不好,別亂來好嗎?”
她的眼神有些哀求,我開始冷靜了下來,我怕我這樣一時衝動帶來的後果是她以後將都不再理我,於是我放開了手,恢複了平靜,說:“對不起,我隻是太想你了,我知道你現在不記得了,對不起,我忘了。”
她用理解的眼神看著我,什麼話也沒說。
就這樣,我一夜沒有合眼,想起和她從前在一起的日子,是多麼快樂,其實現在來說有沒有性生活對我來說都不重要了,隻要她能夠恢複記憶,就算我們之間沒有性愛,也無所謂,經過了那麼多事情,我才知道,這個世界上的男女在一起並不隻是為了性。有人說愛情的最終目的就是性生活,現在我才知道,這句話是假的。真正相愛的人體會的是彼此的心,寧肯為彼此丟棄掉一切,這才算真正的愛情。
從那晚以後,曼姐和我的關係有了更進一步,她偷偷問我,我是不是真的喜歡她,是不是真的曾經打算和她結婚,就不嫌棄她老嗎?
我說你一點也不老,在我心裏你是最漂亮的,她聽了我的話很高興,但又總是說我在哄她開心。她額頭上那塊疤痕已經消失的很淡很淡,如果不仔細看是看不見的,偶爾看見那塊淡淡的疤,想起那個夜晚我們的經曆,就仿佛一場噩夢,要不是我,她就不會受那些罪,而現在她也忘記了。我感覺自己有些矛盾,在想讓她恢複記憶的同時又想讓她忘記其中那些痛苦的事情。
西安開始連雪的天氣,有孩子在打雪仗,我突然想起在設計院那年冬天,和曼姐一起高高興興的堆雪人的事情,一天晚上等家人和她全都熟睡後,我給她蓋好了被子,就輕手輕腳的下了床,悄悄的來到了院子裏。
在院子裏我開始堆雪人,為了不弄出動靜,雪人堆得很艱難,我憑著記憶,花了幾個小時,堆出了和當年在設計院堆的幾乎一模一樣的雪人,後來發現還差一條圍巾,就悄悄推開父母房間的門,在衣櫃裏翻箱倒櫃的找小時候戴過的圍巾,聲響驚醒了母親,她以為遭賊了,很警覺的打開了燈,見是我,問我:“川川,你在翻啥呀?”
我小聲說:“找條圍巾。”
我媽一臉疑惑地問我:“大半夜找圍巾幹啥?明天早上起來我給你找。”
我怕他們知道我這愚蠢的舉動會覺得我太傻,就說:“沒事了,你們睡吧。”我拉門出去了,雖然沒有給這個雪人戴上一條圍巾,但也足夠了。
天亮的時候我才回房睡覺的,睡得太死,天亮了都不知道,還是曼姐一醒來就叫醒了我。我打了熱水給她洗臉的時候對她神秘地說:“一會給你看一樣東西。”
她滿腹疑惑地問我:“什麼東西啊?”
我說:“呆會你就知道了。”
她洗完臉,我拉上她走出客廳,她一眼就看到了那個雪人,很開心的笑了,問我:“你什麼時候堆得啊?”
我笑問她:“有印象沒?”
她一頭霧水地蹙著眉問:“什麼印象啊?”
我說:“07年冬天啊,不記得了嗎?”
她使勁的想著,最後還是搖搖頭:“不記得,不過看起來好像很熟悉的。”
我有些失望,費了這麼大功夫,她還是沒有印象。她看得出我有些失望,安慰我說:“沒關係,就算我現在記不起來,但也很感動你費了這麼大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