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傅希堯聽來,仿佛是再一次變相的拒絕。
他退開幾步,定定的看著她的背影,那雙眼睛的光芒如黑曜石般強勢耀眼,隻是此時此刻,深邃裏透著無力,這樣,還是不行嗎?
他們一直沒說話。
傅希堯坐在餐桌邊上安靜地把一碗肉絲麵吃完,他的喉嚨梗著,也不知麵是什麼味道。小冉坐在後麵的沙發,靜默無聲地打著小毛衣,其實她剛學沒多久,針法也不好,卻逼自己把注意力放在這上麵,不去看不遠處安坐的那個男人。
隻是感覺很奇怪,好像有他在自己的身邊,即使雷聲再大也不那麼可怕了。
吃完麵收拾好了以後已經是晚上十點,通常這個時候夏小冉已經睡了。她沒趕他走,也開口沒留他,默聲抱著睡衣進了浴室,可能是她有些心不在焉,才擰開花灑手就打了滑,“哐當”一聲,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晚上本來就安靜,一丁點的聲響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很快就聽到傅希堯在浴室外猛拍門,聲音也焦急:“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摔著了?能開門嗎?”一想到這個可能性,他的心都快要跳出來,這下不是拍門,而是直接用身體想把門撞開了。
夏小冉連忙關了水閘,大聲朝外麵喊著:“我沒事,你別急。”
她慢慢走去開門,立馬就被寬厚的胸膛抱個滿懷,他沉沉的聲音帶著驚魂未定:“你要嚇死我是麼?又總倔著不許我陪你,非把我急瘋了才高興?”
她隻穿了單薄的居家服,他灼熱的溫度直直傳入她的心底,她尷尬地掙開他:“我真的沒事,不過是花灑摔地上了。”
他黑著臉,退開一步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邊,直到確定她真的沒事了,才大大鬆了一口氣。
最後在他霸道的堅持下,她沒有關門,隻是拉了浴簾子隔開,他在外她在內,這個澡洗得兩人都心亂如麻。尤其是傅希堯,聽著那嘩啦嘩啦的水聲,又不免想起了那些在一起的日子,身上難以自持地燥熱起來,某處更是支起了帳篷,一再地深呼吸才勉強把欲念壓下去。
等夏小冉洗完澡已經很晚了,傅希堯自顧自地決定:“伯父伯母都不在,你一個人我不放心,今晚我在沙發將就一下吧,互相有個照應也好。”
“嗯。”夏小冉倒也沒反對,轉身就進了房間。
傅希堯苦笑,這軸丫頭,好歹也給他個枕頭吧,算了,他揉揉發脹的眉心,也管不了是不是舒適,歪躺在長沙發上就閉眼睡了,連著三天沒睡好,又巴巴地趕回來,饒是鐵打的人也受不了。
可房間裏的夏小冉卻睡不著,她靠坐在床上望著窗外瓢潑的大雨,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那種感覺像是有兩種無形的力量在大腦裏抗衡,一種是拒絕他,一種是接受他。
天人交戰。
半夜,雨停了,卻刮起了大風,溫度也低了不少。
傅希堯雖然累,不過他慣了享受,所以睡在沙發上不怎麼舒服,又被穿堂風吹得有些冷意,隻能是淺眠著,一聽到聲響就醒了,是房門打開的聲音,他馬上利索地坐直身,在黑暗中問:“冉冉?”他連忙站起來,摸黑朝她叮囑道:“你睡不著?還是要些什麼?你先別動,小心腳下,我去開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