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很熟很香。
“公子?”
……
………………
“青絡……”
誰在叫他……
……
“青絡……”
你是要哭了嗎?
……
“青絡……”
別叫了。
……
“青絡……”
我在。
……
“青絡。”
“嗯。”
………………
漆黑之地,樓閣高聳著,錦簾隨著冷風吹拂而飄揚起來,發出細細微微的摩攃聲。
樓閣之下,湖水冰冷的浸濕一切,帶來滲透入骨的冰冷與寒意。
湖水中央,有發絲在水中糾纏起來。黑暗之中,深色藍衣之人渾身顫唞著,他緊緊的抱著懷中的人,仿佛要將他刻入血骨般。湖水順著他的發絲滑落,緩緩滴入湖中,卻驚不起一絲漣漪。
湖水冰冷徹骨,他卻始終抱著懷中的沒了呼吸的紅衣男子,指尖泛白顫唞著。他緊緊的擁他入懷,輪廓深邃的臉上蒼白得不見一絲血色,死死看著紅衣之人的眼中是深不見底的混沌暗色與無法忽視的血絲,危險恐怖得如同即將發狂的魔獸。
‘滴……’
有水滴從發絲間輕輕滑落,然後在水中發出清脆的響聲。
冷風吹拂而來,卷起了岸邊掉落的梅瓣,在冷風中,花瓣隨之飛舞,然後又緩緩落入了湖中。
深色藍衣之人擁著紅衣之人的手越發緊了緊,他的身體也愈來愈冰冷,似乎抱著這人,便用盡了他的全部力氣。
“你騙我……”
黑暗之中,萬物悄無聲息。
他懷中的男子麵無血色,雙眸緊閉,再不見往日的冷傲淡然。
樓閣之上,錦簾猛烈的搖擺著,在黑暗中發出了越來越打的摩攃聲。
深色藍衣之人身體顫唞著,一點一點的將紅衣之人往懷裏擠。仿佛下一秒,他們便會真正的骨肉相連。
他低沉磁性的聲音變得沙啞幹澀,他在紅衣之人的耳邊憎恨而痛苦的吐出幾個字:“你騙我……”
…………
……
“我……”
寒風猛的刮過,在臉上留下冰涼刺骨的聲音。有什麼聲音緩緩而來,讓人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司煜抱住紅衣之人的動作忽而一僵,他的眼角跳了跳,仿佛天地間所有的東西都消散而去,隻有他和懷中的人。
他的身體刹那間僵硬住。
然後下一秒,有人艱難的顫唞著身體抱住了他。
有溫熱的氣體打在脖間,輕柔得不真實。
“我……沒有……”
青絡虛弱的抱住身邊的人,然後輕輕的靠在他的懷中,嘴唇幹澀。
下一秒,強大的壓迫感便迎麵而來。有人顫唞的緊緊的抱住了他,他的身體被勒得難受,可是與他身體相貼的人有力快速的心跳聲隔著衣服穿透而來,帶著驚心動魄的力量。﹌思﹌兔﹌網﹌
司煜用力的抱著他,一點一點的加大力氣,感受著懷裏的人因為疼痛而微微顫唞,一瞬間,心滿足了。
他沙啞的可怕的聲音在青絡的耳邊響起,帶著溫暖的熱氣:“青絡……”
失而複得的巨大驚喜讓他不敢多問。就像是怕他一開口,一切就會消失一樣。
懷中之人緩緩的鬆開環住他腰部的手,然後在他徹底僵硬住的時候用手環住了他的脖子,頭靠在他的肩上。
遠處,幾株輕輕搖擺的梅樹抖落下朵朵梅瓣,在黑暗中,發出了淡淡的清香。
湖水冰冷,衣襟緊緊的貼著身體,真實得可怕。
青絡任由他抱著,將頭靠在了他的肩上,緩緩閉上了眼睛。
“我做了一個夢。”
司煜聲音沙啞幹澀:“夢到了什麼。”
“我忘了……”
那個夢很長很長,長到他幾乎快忘了,他究竟是誰。
夢中滋味甜美,他卻始終孤身一人。
隻因有那麼一個人,免他悲,免他苦,免他無枝可依,免他伶仃漂泊。
所以,他又怎麼可以棄他而去呢。
夢裏,他曾經說過。
堪破、放下、自在……
如今他堪破、放下。
才真正的明白了,何為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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