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書裏他小兒子在國外毒駕判刑了,花了大價錢弄出來,人卻成了個毒蟲,整天就想著來一口,什麼事都幹不了,基本上是毀了。
偌大的家業無人繼承,已過不惑之年,再生一個也不可能了,宋甲才想起了自己還有一個兒子。
室內的氣氛凝固,眾人目光複雜的交錯,隻剩下宋裴然急促的呼吸。
何斯言站在背後,宋裴然的脊椎繃緊,垂在腿上的拳頭死死的握緊,用力到骨節泛白,像是要捏碎什麼一樣。
何斯言心底歎一口氣,這種事攤誰頭上誰也受不了,走上前手掌溫溫包住宋裴然的拳頭,安慰似的在手臂拍了幾下。
像是得到了解藥,宋裴然繃緊的肌肉鬆弛下來,反手握住了何斯言的柔軟的手掌,掌心溫潤的肌理帶著何斯言的體溫,這像是清泉流進幹涸的泥地,快要爆炸的情緒一瞬間清靜下來。
夏萍靠在病床上,神情平靜,眉宇間隱約有一絲痛快“裴然,這是你爸爸。”
宋甲微微一笑,雖然說從沒見過這個兒子,但消息卻一直關注著,大大小小的知識競賽全看過複播,比起那個不成器的東西,宋裴然倒是更像他。
他眼神在宋裴然和何斯言握緊的手上矚目,意味不明的掃了一眼何斯言。
宋裴然嘴唇抖了抖,盯著夏萍平靜的問:“今天的藥吃了嗎?”
“裴然,這是你爸爸。”夏萍再重複一遍,語氣裏帶了一絲欣喜。
她說完這一句,何斯言被宋裴然攥著的手一陣發疼,骨頭快要被捏爛一樣,宋裴然卻毫無感覺。
宋甲點頭一笑,站了起來,目光溫和的看著宋裴然說:“不用這麼逼著孩子,第一回 見麵,怕生很正常。”
夏萍瞪了宋裴然一眼,嘴角微微彎了,如同打贏了勝仗的孔雀,她的兒子終於贏了賤人生的孩子,怎麼能不高興。
她看著宋裴然說:“今天你不用在醫院了,一會和你爸爸去吃飯,你們這麼多年沒見過,好好聯絡聯絡感情。”
宋甲滿意她的識相,拿了外套架在臂彎裏,往外走去,宋裴然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仿佛一座雕像。
宋甲臉色一陰,跟著他的女人咯咯的嬌笑了一聲說:“老宋,別生氣,孩子和你鬧脾氣呢。”
“裴然,走吧,和爸爸去吃頓飯。”宋甲放軟了語氣,這是他能做到的極限了。
宋裴然沒有動,何斯言卻能覺察到他現在心情很不好,周圍的氣壓陰鬱鬱的,這種情緒何斯言到能理解,心裏歎了一口氣,壓低聲音說:“不想去就不去,沒什麼大不了。”
他到說不出什麼他可是你爸爸那種風涼話,何斯言不是宋裴然,沒資格代替他去原諒宋甲。
宋裴然抿著嘴唇,扭過頭看了他一眼,何斯言鏡片下的眼神恬靜,所有被長久壓抑的憤怒和仇恨卻一瞬間變成了酸楚,心頭像沾了檸檬水一樣酸脹,刺痛,說不來情緒鬱結在喉嚨,堵塞在胸口。
何斯言一看這個小可憐的眼神,挺無奈,看著宋甲說了句:“叔叔,讓他好好冷靜冷靜,他需要時間來接受你。”
宋甲掃了他一眼,眼神不悅,人到了這哪能就這麼走了,宋家的家業多少人眼饞,落在宋裴然頭上那不亞於中了頭獎,有什麼接受不接受的。
“裴然,你可想好了,確定不和爸爸去吃飯?”宋甲冷冰冰的問一句。
言下之意不跟他去吃飯,他就不認這個兒子。
宋裴然死死的抿著嘴唇:“不去,我沒有爸爸。”
夏萍急的臉都紅了,宋甲臉色陰沉,沒料到會被拒絕,冷哼一聲說:“你聰明這點像我,但腦子不清醒這點和你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