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不及。東南兩麵忽然藍旗飄搖,與此同時,幾座高牆忽然轟然倒塌下來,月光之下,看的分明,高牆後顯於人前的,竟然是與那夜襲曲城一色一樣地“巨臂”。眾紀軍都見識過它的厲害,此時離的這麼近赫然出現,都是嚇的手足顫唞,一動也不敢動。
“穆遙!久違了。”火光閃閃下,一個魁梧男子開口說話。
木督統麵上一冷“柏將軍使得好空城記。”
“那隻能怪你手腳太慢,挖山燒林太久,想不讓人生疑都難。”
“所以你故意撤退城中百姓,隻留少數人守在城門。”
“驚雷威力,你我心知肚明。”
“你如今顯身,是要甕中捉鱉羅?”穆遙冷冷一笑:“就憑這麼幾具驚雷,怕是不能吧。”
“能與不能,一試便知。”柏大力怒視此人,想到顏天,更是狠不得將其生吞活撥,大手一揮,東南兩側頓時便見揚起無數旗幟,旗下陰影重重,一眼望去,難辨藏有多少人,而在這一方寂靜中,卻聽鼓聲再響,這一次,卻是來自西麵,正是紀軍入城位置。
穆遙臉色一變,手下輕揮,身後紀軍頓時變換隊形,兵分三股,一股反身朝西而去,一股則向著北麵方向,另一支隊伍由他親自帶隊向前突進。分散人力,向三麵而行,驚雷及此,威脅便被降到最低,何況驚雷弊病,越是靠近,越是無法施展。
因此穆遙刹時間已經想出對策,兵變形換,各朝著指定方向一衝而就,他快柏大力卻是更快,紀軍衝入曲城,他根本不打算用驚雷對應,剛剛顯示出來,不過是為了起到震懾作用,便於西邊人馬繞城截斷,此時紀軍已全然入城,那就隻待……
刹時間,殺聲震天,月紀兩軍便在空蕩蕩地曲中展開街巷大戰,遠程兵刃發揮不了作用,唯有力博。而穆遙所帶這隊兵馬,人手雖然最少,可舉手投足間,卻絕非尋常士兵同,所使兵器,更似沾毒,點到之處,立刻倒地。
柏大力始終沉沉注視穆遙,看他們已經衝進已方陣營,這才示意傳令官,那人立刻揮動手中一柄紅色小旗,不遠的地方有人接命而去,而月軍的隊伍,也與同時悄然後退。穆遙時刻注意著他的動像,一見情勢,心下便覺不妙,正要向前再撲著,就聽東南兩麵同時傳來驚天巨響,火光瞬時衝天,竟將這黑夜照的亮如白晝。
而稍遲一些,北麵一角,隨著幾聲劇響,地麵震蕩,有士兵滿臉帶血衝到麵前“木督統,我軍遇伏……未能……未能出城就……”
穆遙恨恨回頭,卻見月軍已經將西首一麵讓出一條道來,柏大力聲音淡淡“你雖無情,她卻有義。這一場,是還你當年川江相救。此場一過,便是生死仇人,你即刻離開,鼓聲停歇時還沒走盡,就是要留命與我,本將軍卻之不恭,也隻得收了。”話音落下的同時,三麵鼓聲齊響。
那穆遙沉沉注視他片刻,帶著隊伍掉頭而去,片刻之間,走了個幹淨。柏大力看著他遠去的方向,皺眉揮手,手下自去安排此戰後的事宜,他目光沉重,卻是朝西而去。
……
“哼,婦人之仁!”殿上離殊一揮手,將奏折扔到一旁,一旁一個男子下巴尖尖,眼尾細挑,正是那紫風“果然如主上所料,第一戰讓木風出去,就算真的陷落,那女人終究是會放他一條生路。”
離殊淡笑:“那就繼續讓他去便是。那邊準備的怎樣?”
“已經就緒,”紫風偏著頭,長發束在腦後晃晃悠悠“這份大禮,怕是她要歡喜好一陣子呢。這一趟曲城之戰,雖然損兵折將,可大致也能瞧出些端倪來。柏大力果然是個有本事的,居然能預知林中伏了驚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