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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爪凍是他昨天跟爸媽回老家探望阿公,特地買回台北要給她吃的,他知道她喜歡吃,想讓她解解饞,但看她吃得旁若無人,幾乎忽略他的存在,他心裏還真有些不是滋味。

該不會在她眼裏,他還比不上這一盒雞爪凍吧?

他的目光定定的鎖住安芷嫻……

這些年的歲月洗禮,孩提時的黃毛丫頭蛻變了。瞧,眉清目秀的瓜子臉,沒有一般女生令人討厭的扭捏驕縱,性情開朗又樂天,偶爾還喜歡多管閑事,她用熱情擁抱生命,無奈有一個最大的缺點,就是粗神經。

不,應該不能說是粗神經,而是根本沒神經。

她明明也不笨,對感情卻異常遲鈍,喜歡上這種傻瓜,程海東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眼看同學們的初戀花朵都已經盛開了,他的卻是啞巴花,如果說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那……他已經被安芷嫻這個愛情遲緩兒磨得很徹底了,老天也該讓他們有個結果了吧!

不過,幸好她對所有人都是這樣,尤其在他嚴密的看守下,其它男生別想要占到什麼好處,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終於等她嗑完最後一根雞爪,“走了,回家。”程海東一古腦兒的站起身,走向停在一旁的腳踏車。

安芷嫻滿足的舔舔唇,急忙抽出濕紙巾把雙手擦幹淨,開開心心的跟上去。

程海東牽著腳踏車走在前麵,她則緩步走在他身後,他會不時回頭確認她有沒有跟上,如果發現自己走太快了,便會悄悄放慢腳步,不讓兩人距離太遠。

不知道是第幾次回頭,風正巧吹起她的瀏海,讓他看到她眉角的舊疤痕,他停下腳步,蹙著眉,伸手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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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的傑作。

還記得當時他剛學會騎腳踏車,便不顧大人攔阻,硬是要載她去公園玩,結果在路上發生車禍,他平安無事,她卻差點賠上一條小命,那次之後,她淨秀的眉角便有了這道明顯的傷疤。

“以後賺了錢帶你去雷射除疤,免得以後嫁不出去。”

“既然你這麼擔心,幹脆你娶我好了。”她沒神經的揶揄。不過就是個小傷罷了,他到現在還在耿耿於懷,真是傻瓜。

“好。”他毫不猶豫的回答,一點也不覺得為難。

“咦?你、你瘋啦?我是隨便說說的欸。”

程海東臉部肌肉微微抽搐,在心裏冷哼一聲。居然說他瘋了?明明就是她沒有神經,感覺不到。

他用食指狠狠彈向她的額頭,“聽著,如果到了三十歲你還沒嫁人,我娶你。”

安芷嫻聞言,先是微訝,繼而看見他信誓旦旦的認真模樣……咦,怪怪的,好端端的幹麼這麼說,該不會是耍她的吧?她杏眼微眯,故作精明。嘿嘿,想耍她,那也得看她上不上當,她又不是笨蛋!

下一秒,她仰著臉,毫無形象的哈哈大笑起來,嘴巴大得幾乎可以看見她的咽喉。“三十歲?你也不想想等我真的三十歲,你這一天到晚收情書的家夥,說不定已經是好幾個孩子的爹了。娶我?分明有誆騙的嫌疑,少唬弄我了你。”

拜托,那些情書他一封都沒拆過就直接扔進垃圾桶,“約定就是約定,幹麼唬弄你?”

唷,很敢說嘛,以為她不敢答應嗎?那他真是太小看她了。“好啊,到時候你就不要給我落跑。”美目一瞟,挑釁說。

安芷嫻本想要繼續消遣他,偏偏大雨卻在此時落下。“啊,下雨了!”

“上車。”野猴子怕雨,說是酸雨會傷發,她呀,其實是很愛美的。

聽話的坐上程海東的腳踏車,雙手牢牢圈住他的腰,豆大的雨滴落下來,打得兩人全身發疼,他使勁踩著腳踏車,用最快的速度往家的方向衝。

“海東,都是你啦,亂開玩笑,你看,老天爺都在懲罰你了!”

誰亂開玩笑來著,他可是很認真的,不像她,徹徹底底的傻瓜一枚!比起帶她去做雷射除疤,看來他應該帶她去什麼神經科,把少掉的那條神經給補上,好讓她可以開竅些。

算了,她不信沒關係,總之,到了三十歲,他一定要把這個不解風情的傻瓜娶回家。

他越踩越賣力,恨不得時間像車輪一樣快轉,最好一眨眼就可以到三十歲……

距離三十歲,還有一年。

程海東從警大畢業後,高分通過特考,成為刑事局鑒識中心的一員。

儀器正在運轉,等待比對結果出現的同時,他的心思不由得有幾分遠揚……

安芷嫻那丫頭現在不知道在幹什麼?該不會是在法國酒莊裏喝得爛醉如泥,像個傻瓜似的咯咯發笑吧?不知道那些自以為浪漫的法國佬,有沒有偷偷覬覦她東方小女人的美色?又或是……

嗟!他越想越不是滋味。

沒錯,他們青梅竹馬的感情依舊很好,但除此之外,就沒有其它的關係了,不是他太遜,而是他有君子風度,絕口不提是不想給她壓力,心想等她哪天開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