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然驚駭的幾乎要昏厥過去,眼睛瞥見身邊有一扇悶,便不假思索的躲了進去,快速的鎖上了門。
這是一件洗手間。
寧然撲到窗邊,想要看看能不能從窗戶出去,卻發現這樓層高的嚇人。
並且換氣窗的大小,根本不足以讓一個人通過。
門外傳來席征帶著嘲弄的聲音:“怎麼,還想跟我玩花樣麼?你要是老實一點,我還能讓你好過點。”
寧然陷入一種深深的絕望裏,現在這種情況,她要怎麼才能逃得掉?
要是真的被席征得了手,那池宴會怎麼對她?
想到池宴以前的那些手段,寧然根本不敢去想自己會有的下場。
至於什麼池宴體諒她的苦衷之類的,寧然則是完全不放在考慮範圍之內。
她算是什麼東西?
寧然的目光在洗手間裏亂轉,最後落到了洗漱池上的玻璃杯上。
她像是魔怔了一樣,走過去,伸手拿起了那個杯子,然後用力砸碎了。
外頭的席征聽見杯子碎掉的聲音,皺了皺眉頭:“你在幹什麼?”
寧然沒有回答他的話,隻是蹲下身,拿起了一片尖銳的玻璃碎片。
指尖被鋒利的碎口給劃破了,可寧然卻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樣,反而像是抓住了一線生機。
席征這樣一個成年男人,她肯定是反抗不了的。
她也不想承受來自池宴的怒火,所以現在這樣,應該是最好的選擇了吧。
寧然捏著那片玻璃,對準了自己的手腕,一點點的刺了進去。
她要是死了,那就是帶著池宴的孩子一起死的,是被席征逼死的!
這樣一點都不會影響到爺爺,她也能夠解脫了。
想到寧正清,寧然的心絞痛起來,爺爺……會很傷心吧?
可是她真的太累了,她熬不下去了。
玻璃雖然尖銳,但到底不如刀好用,寧然近乎麻木的用那尖端滑弄著自己的手腕。
心裏有對寧正清的不舍,也種扭曲的,再報複池宴的快感。
她想起池宴對這個孩子期待的神情,就忍不住更用力的滑弄手腕。
門外的席征顯然耐心不夠,他有些惱火,那女人竟然敢不回自己的話。
被池宴寵了兩天,連自己是誰都不清楚了?
席征抬腳照著門就是一踹,門板被踹的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寧然嚇了一大跳,手裏的玻璃碎片也掉了下來。
她手腕上已經是鮮血淋漓的一片,血順著手腕滴到裙子上,地磚上,看上去頗為瘮人。
寧然緊盯著那扇被席征踹的砰砰響的門板,絕望的近乎崩潰。
為什麼她要遇到這種事!
池宴為什麼會有這種朋友!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要遇到這一切!
眼淚順著臉頰無聲的落了下來,寧然癱坐到地上,用手猛地抓住一片大片的玻璃碎片,繼續去劃弄自己已經血肉模糊的手腕。
而那扇被踢的砰砰作響的門,也終於是支撐不住,被席征給踹開了。
寧然已經恐懼到忘記了反應,她隻知道自己不能被席征得手,她想解脫。
以前池宴逼她,她為了爺爺,根本沒有其他選擇,現在,也算是自己做了一回主。
原本氣勢洶洶的席征卻在看到門裏的情形之後,整個人都呆住了。
整個洗手間裏都充斥著血腥的味道,地上鮮血混著玻璃碴子。
寧然滿臉淚水,卻表情麻木的的正用什麼東西劃著自己的手腕。
這場麵根本不在他的預料之中,讓他不知道應該用什麼表情去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