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宴客的一舉一動,早就有人在暗中觀察並隨時傳遞到外界。
各家到來的先後順序也表明了態度。
黃家第一個到,段家都過了時辰才到,這態度就太過鮮明了。
再過一會兒,魏家小姐的應對也傳了出來,那是十分的不給段家小姐麵子,偏還讓人挑不出毛病來。
“這段家還是上不得台麵。”
“可不是,人家魏家小姐雖然是支族的,可也代表了魏氏的顏麵,她這樣子是想把北地魏家踩在腳下?”
讀書人,特別是崇尚儒學的學子們心裏更加瞧不上段家的人了。手段太低級,完全就是沒腦子,不堪為妻。
別說其他人看笑話了,就是段家自家裏麵也是心不齊。
“早說了別讓她去,至少別讓她一個人去,這下可好,明明是她自己做的決定,連帶整個段家的臉都被她丟光了。”
大房的媳婦坐在自家屋裏臉色發青的拍桌子。她也有女兒,長得比二房那個蠢貨就算差了點,可腦子比她好用啊,憑什麼不許自己女兒出頭,什麼好事都拿給二房,現在可好,臉腫了吧!
二房也不安寧,二房除了長女段儀嫻外,還有庶出的兩個女兒,次女跟段儀嫻隻相差兩個月,長相也差不多,除了生母出身差了點外,不比段儀嫻弱,而且腦袋還比段儀嫻好用得多。可段儀嫻的娘,二房的當家夫人怎麼可能讓庶女踩在自己女兒頭上,平時的打壓不說,但凡需要出頭露麵,一定不會漏半點機會給其他人。
她也是沒想到,自己千叮嚀萬囑咐的,段儀嫻居然還能弄出這樣的事情來。
“說,到底怎麼回事,我不是讓她們踩著時辰出門的嗎?”
她麵前跪了個婢女,伏在地上瑟瑟發抖。
“小姐出門後,說要先去翠星樓,伺候的下人不敢不聽。”
“翠星樓?她去哪裏作甚?”
女婢聲音都虛了:“小姐說翠星樓有新貨上,她要第一個去看。還說,魏家不過是個支族的小姐,就算她晚些去,對方也不敢說什麼。”
段儀嫻她娘一聽,氣得心口都疼了。
這話鐵定是她那不省心的女兒說的。她一聽就知道,肯定是段儀嫻心裏不舒坦,非得找點事。她就不想想,雖然對方是魏家支族出身,可能被主家的公子帶著出來,這地位比嫡支的女兒隻怕也不弱。
再一個,人家就算是支族的小姐,但宴客可是用的魏氏的名義。她如此作踐對方,豈不是明著打臉魏氏?
她還在想辦法彌補女兒闖的禍,就聽到老太太太的貼身你來找,說是老太太要見她,讓她這會兒就過去。
一想到段老太太那張臉,饒是她丈夫一向受寵,她也不禁心裏發慌。
“去,趕緊去找二老爺,就說老太太生氣了。”
她絲毫不敢耽擱,一邊讓人去找丈夫救場,一邊快速換了衣衫前去婆婆跟前聽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