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瀾夭根本不隱藏自己的心思,也不辯解為何要如此行為。她遲疑了片刻之後,從腰間扯出了冰琉璃綢帶,綢帶上浮著一層淡淡的白色光暈,與上空的上官盈盈周身冥光對抗著,交織成一片陰寒的網。
僅僅是兩道光波的相拚,周圍就好似陷入了寒冬一般,千裏冰封,連那場地四周的火焰都小了幾分。
“去。”瀾夭將冰琉璃綢帶脫手而出,綢帶化作一片晶瑩的白光,朝著上官盈盈而去。
上官盈盈周身流轉的風開始不規則的晃動著,她單手揚起,一片凝石如壁的風牆擋在了麵前。
然而冰琉璃綢帶可是上古神器,如今和瀾夭擯除芥蒂心一心對敵,可謂是所向披靡。它的光芒越發的明亮,這道風牆在它麵前好似一片薄薄地紙張,被撕裂的四分五裂,片片墜落。
上官盈盈的臉上露出了幾分凝重。
上次她從林間逃脫之時,那冥界之人趁她不備,在她身上注入了冥氣。本來她十分恐懼想要告訴父君,然而當夜她卻發現,自己的法力越發的精煉。
以前無法任她隨意操控的風和月,如今信手捏來,成了她的武器。
漸漸地,她發現自己沒有任何的不妥,於是便放寬了心,將此事隱瞞了下來。
這就是為何,她在看到瀾夭的那一瞬間,沒有任何的恐懼。然而令她未曾料到的是,這瀾夭九死一生從冥界逃了出來,竟然還有這般強大的神力。
上官盈盈再次伸手,月光如豆子般大小,落在她的指尖,點在冰琉璃綢帶之上,月光的力量源源不斷,加之周身環繞著風的力量,將冰琉璃綢帶逼至跟前無法前進。
瀾夭,就算你有法器也不會是我的對手,此時正值月色,你根本逃不出這裏。
嗬,今夜,就是你的死期!
上官盈盈思量著,她身子一個加速,像是一陣風輕盈落下,彙聚的漩渦直接將冰琉璃綢帶扯飛起來。
瀾夭接連後退,臉上蔓上一層認真的神色,她體內的神力綻放出萬丈光芒,帶動冰琉璃綢帶化作一道無可阻擋的綿密冰牆,算是擋住了上官盈盈的進攻。
然而上官盈盈哪肯收手,她左手將更多的月光凝聚,最後輕飄飄的一拋,那月光便直直的砸中冰牆。
很快,那冰牆出現了裂痕,最後硬生生的斷了,那月光未曾停留,在粉碎冰牆之後穿透瀾夭的胸膛。
瀾夭冰冷的雙眸瞳孔驀的放大,她好似一隻紙鳶一般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重重的砸在地麵,一個深深的坑出現在她的身下。
“咳咳。”瀾夭撫上了胸口,她的嘴角一絲鮮紅的血液流出,一滴一滴,滴在地麵綻放出一朵朵絕美的花瓣。
“你不是很厲害嗎?”上官盈盈撤回周身的神力,她嘴角揚起嘲弄的笑意,學著瀾夭當初的模樣,一步一步走到那個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女子跟前,繡花鞋好似不經意間踩上了她白皙的小手。
“嘶——” 瀾夭疼的發出一陣聲音,她感覺自己渾身的力氣都已被抽空,她連抬眸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一幕,似乎在她失憶的時候發生過,曆史總是在源源不斷的重演。
她真的太累了。
從冥界能逃出來,已然是萬幸。
卻沒想到,竟然要死在上官盈盈的手裏。
瀾夭的嘴角揚起一個意味不明的笑意,她眼皮沉重的再也睜不開,她終歸是閉上了雙眸。
“死了?”上官盈盈疑惑道,她嚐試性的用腳尖踹了踹瀾夭的身子,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反擊。
得到這樣的結果,她的臉上得意越發清晰可見。
死得好,讓你囂張。
這一抹冥氣果然不是壞事。
場地之外。
大長老透過鏡花水月看著這一幕,暗暗心驚,他女兒神力在何種程度,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盈盈怎麼可能突然之間掌握了操控月與風的能力?
站在眾神中的夢曉,從上官盈盈將瀾夭擊敗的那一刻,他笑的就越發的溫柔,溫柔的好似能掐出水來。
然而他自然垂落的雙手緩緩握成一個拳頭,他的扇羽把柄劃破了手心,他都未曾發現。
他沉默著,看著瀾夭的身子被上官盈盈踩在腳下。
終於他不再靜靜的站著,他的身影化作一道流光,朝著火焰翩然而去。
然而大長老眼疾手快,擋在了他的麵前。
“大、長、老。”
夢曉看清麵前的人,他的聲音透著溫柔,可那溫柔似水的桃花眼深處,卻藏著從未有過得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