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娘,該起身了,還要去給太後請安。”
舒錦歌的眼皮掀了掀,半響,才疲憊的說道:“今日不去行嗎?”
“不行的娘娘,您也知道太後的性子,若是不去,娘娘又免不了皮肉之苦了啊。”
丫鬟名叫翠竹,雖然她是皇上的人,可是對於皇上對舒錦蓮的樣子,她還是捏了一把汗。
從她開始伺候舒錦蓮,就從來沒有見過這位娘娘身上,除了臉之外,有其他完好的地方。
還有每日清晨的請安。
不知為何,太後更是對這位娘娘針對。
雖然問安是正常的,何時太後經常讓娘娘跪著問安,而且還要伺候太後用早膳,一個錯處就要跪上半日,就算是皇上如何寵愛,卻在太後那裏從來不聞不問。
翠竹有些同情蓮妃,雖然飛黃騰達,卻隻是表麵光鮮,背後傷痕累累,這樣的富貴,她看了都無法想像,真的值得嗎?
舒錦蓮在床上終於掙紮著起身,空洞的雙眼掃過翠竹的臉,看見了對方眼中的憐憫,她突然眸子一暗,諷刺的笑笑。
“翠竹,給本宮更衣吧!”
她舒錦蓮不需要同情,也不需要憐憫,她是人前光鮮亮麗的蓮妃,再也不是舒家二女兒錦蓮,更不會有任何的醜聞。
越靠近慈寧宮,舒錦蓮的心就緊的厲害,太後甄氏,在她的眼裏那就是恐怖的存在。
因為這皇宮之中,除了禦天晏之外,就隻有甄氏最為知道她的底細。
“妾身給太後娘娘請安,娘娘吉祥。”
舒錦蓮跪下說著,低著頭,眼底的恨意濃烈。
這個甄氏,從來都不讓她稱呼一聲母後,更是都不屑看他一眼。
卻又要她每天晨昏定省的前來請安,還要伺候,而這樣的待遇,禦天晏的後宮,隻有舒錦蓮一個人享受。
舒錦蓮的聲音響起,卻沒有讓紗帳內的人動彈一份,舒錦蓮隻能繼續跪著,她以前起身過,卻因此被罰跪了整整一天,頭上還要頂著玉碗,那滋味可想而知。
這一跪,就是一個時辰,舒錦蓮本就一夜未睡,來的時候也沒有吃什麼東西,現在是頭昏眼花,神情憔悴。
就在她要堅持不住的時候,隻見紗帳終於動了。
一雙素白的手伸出來,隻是揮了一下,便有宮女將紗帳撩開,甄氏的臉便出現在了舒錦蓮的眼前,舒錦蓮趕緊跪得筆直,將之前的話又說了一遍,掩下了眼底的怨毒。
甄氏抬了抬眼眸,隻是輕嗯了一聲便沒有其他,舒錦蓮咬牙,繼續跪著,眼裏的恨意已經承裝不下。
等甄氏穿好衣服,才回頭看了舒錦蓮一眼,語氣帶著不容忽視的威嚴。
“知道錯了嗎?”
舒錦蓮啞然。
她又錯了哪裏?
見舒錦蓮低頭不語,甄氏冷哼:“作為皇上的妃子,不勸說皇上要雨露均占,本宮也就不說你了,可是還這樣由著皇上胡鬧,蓮妃,你說本宮罰錯了嗎?”
甄氏的語氣冰冷,看著舒錦蓮的眼神沒有絲毫的感情,這個女人,根本就對皇上沒有任何幫助,而且還是別人玩爛了的賤蹄子,偏偏她這個兒子不成氣候,就是喜歡這種搔首弄姿的,簡直是皇族的奇恥大辱。
可是皇上想要的,她這個做母親的總想著順著,畢竟,這麼多年,她沒有做過一天母親該做的事情,所以,心裏就有著對禦天晏的愧疚,想著,若不是自己沒有親自教導,禦天晏也不能長歪。
所以,在舒錦蓮被禦天晏帶回來的時候,她想了一下便答應了,隻是,看著這樣一個狐媚子,而且對禦天成還念念不忘,她怎麼看怎麼不順眼,所以放在身邊折磨著,也是理所當然的。
舒錦蓮緊閉著雙唇,死命的壓製著自己想要說的反駁。
不可以,不能,一旦反駁就會被懲罰的更重,可是明明這一切都和她沒有關係的。
“妾身知錯,多謝娘娘饒恕。”
“嗯,知道就好,以後切莫要如此了,行了,今日念在你勞累,就不用你伺候了,回吧。”
“妾身多謝太後娘娘體恤,妾身告退。”
舒錦蓮磕頭退下,走出慈寧宮之後邊上滿眼的陰霾。
翠竹跟在她的身後一臉的擔心,想要開口詢問,卻還沒等張嘴就被忽然而至的刺痛給驚呆了。
贖金倆一個巴掌打在了翠竹的臉上,陰森的看著她說道:“翠竹,你這臉是怎麼受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