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怎麼一回事?”左岸看了怡然一眼,冷聲道:“怡然,你是姐姐。你先說!”
“父親……”怡然緩步走上前來,規規矩矩地對左岸,曲了曲膝,輕聲說,“父親,昨兒個晚上母親生病,硬是不要大夫看。我勸不了沒辦法,隻要來求阿然去一起勸。阿然去了,母親很快就平靜下來了。說實在的,我真的很感激阿然。要是沒有她,母親到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麼樣子。昨晚,我見母親沒事了。出來透透氣,結果就撞上了那個人——”
怡然溫和的語氣,在講到鈴鐺的時候,一下子就火氣都上來了,還帶著些許的委屈。她的手指,指著鈴鐺。鈴鐺一下子成了眾人關注的目標。鈴鐺依舊氣定神閑。左岸看著鈴鐺,對悠然說:“你姐姐說的是真的嗎?”
“沒錯。”悠然勾唇一笑,“隻是爹爹,你不是應該先聽姐姐說完,接下來,發生什麼事了嗎?”
悠然衝著左岸,眨了眨眼。完全讓人琢磨不透,她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態度。怡然見狀,其實已經有點心虛了。她清了清嗓子道:“我出來的時候,看見了他。我承認是我語氣不好,可是他居然眼睜睜看著那兩隻猴子,躥到我身上。把我的衣裳扯爛了,還差點把我的臉給抓花了。父親,女兒問你一個問題。”
怡然說著無比哀怨地看著左岸。左岸心裏隱隱不忍,他點了點頭。怡然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她說:“我想問父親,哦是不是您的女兒?是不是左府的小姐?”
說實在的,怡然這麼問,左岸很為難。他心底裏知道,自己所能給的也就是一個名分而已。對劉靜母女,他並沒有做到一個父親一個丈夫應該做的。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她還是這左家的小姐。所以,左岸說:“你是左家的小姐,毋庸置疑。”
“那麼他,是不是下人?”怡然的手指,指著站在一旁的鈴鐺。鈴鐺微微抬眼,看著他,眼神都沒有閃爍一下。這種無所謂的態度,讓怡然的心裏,更加難受。她的嘴上,更加不留情麵,厲聲道:“父親,他是一個下人。居然敢縱容畜生對我無禮。我現在要拿了那兩隻畜生。是不是我的權利?”
左岸點了點頭,看向了悠然。悠然無辜地眨了眨眼,很是無辜地說:“抱歉,這不是你的權利。那畜生是我的,你沒有權利處置她。如果你覺得她們冒犯了你。那麼我替它們道歉。或者,你要什麼賠償,都可以。唯獨就是,它們不能隨便你處置。”
“父親……”怡然知道,悠然是不可能真的交出這兩隻猴子的。她一早就知道,她這個姐姐,在左悠然眼裏,連畜生都不如。她隻能將自己的希望,寄托在左岸的身上。她用一種哀怨哀求的目光,緊緊盯著左岸。“父親,你都聽見了。我隻是想要處置兩隻畜生。兩隻冒犯我的畜生而已。父親,實則這坐視不管的奴才也是應該懲罰的。不過我看在他是阿然的人的份上,我沒有計較。如今,這府上的人糟踐我也就算了,連畜生,都來欺負我。”
她一番話,說的是有理有據。還無限烘托自己的寬宏大度,還無限放大自己的委屈。左岸聽著也覺得淒涼無比。他知道,由於自己的輕視,他確實對這個女兒,沒有太多關注。他沉思了片刻後,對悠然說:“阿然,你姐姐說得對,兩隻畜生而已。你也不必太過斤斤計較。畢竟她是你的長姐。別的不說,她受了委屈,你還不得給她出出氣啊?”
“父親,這畜生不是人。它們懂得誰尊誰卑?這經過訓練的猴兒,和一般的猴兒不一樣。他們不會隨便亂抓人的。”悠然挑眉,“要是他們真的抓人了,那肯定是有原因的。還請長姐再說一說,當時是什麼情況下,那畜生才動的手。”
怡然咬唇,不過看在左岸還願意替她說話的份上,她咬牙道:“是那個奴才,出言不遜。我想教訓一下他。誰知那兩隻畜生……父親,總而言之,這兩隻畜生,我一定要帶走。父親,你一定要為我做主啊。”